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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抓住第二个卧底,得到成倍的荣耀和嘉奖。

  米斯特尔还在等着他的答复,精致面庞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投下莫测的阴影。

  诸伏景光迎着黑暗,轻叹一口气,艰难地露出死前的最后一个笑容。

  “既然这样,我先闲聊一个问题怎么样?”他放松地靠在床头,笑问着,“一个八卦,你现在对波本是什么态度?”

  米斯特尔听着似乎觉得好玩,坐在看护椅上歪了歪头,扬起奇特的笑意,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又似乎是讥讽。

  “这是一个好问题……”

  诸伏景光的身上带有两把枪。

  一把在枕头底下,尚算健康的左手能摸得到,在米斯特尔回忆情史的时候,在一秒内迅速抓住,抵中胸口的手机。

  米斯特尔反应极快,面庞上的笑意还没消退,灰眸还在兴味盎然地注视着他,但身形已经窜前,从随身包里拿出什么,“咔哒”一声。

  冰凉的金属扣住了他快摸到枪的左手手腕,另一侧又锁在病床的输液架上。

  左手失去行动能力。

  ——就是这个时候!

  右肩伤口骤然崩裂,他拔出藏在右侧裤口袋的手枪。鲜血肆意流淌,是他奔赴黄泉的平坦血途。

  白床单可以遮蔽他拿出手枪的动作,也可以在他开枪的下一刻成为他的盖尸布。

  疼痛是必然的,不管是肩膀的疼痛,还是心脏的疼痛。短暂的疼痛,能避免更加漫长而恒久的精神的痛楚。

  他不愿意再惶惶然地藏在柜子里,只能无力地睁眼看着。

  “砰!——”

  血腥味混杂着枪的硝烟气息,浓烈到呛人,让人恍惚以为身已在地狱。

  但锥心的痛意依旧止步在肩膀。

  伤口撕裂崩坏,被禁锢。漫长的痛意。

  右手手腕在最后关头被米斯特尔扣住,弹迹偏斜,擦过她的大腿腿侧,新的血腥气来源于此。

  米斯特尔偏头剧烈地喘着气,膝盖重重压在他的腹部上,手压扣着他的手腕。

  她的手指一个使劲,他右侧手臂仅存的力量彻底崩解,手枪啪嗒落地。

  浓黑色的长发逶迤洒在白床单上,一缕碎发拂着她惨白的脸颊。

  她低头注视着胆敢反抗的卧底,笑着弯下眼,像是看着终于被驯服的大型野生动物,调侃笑道:“这个场面给波本看见的话,就不是一个kiss能解释的了。”

  诸伏景光无言以对……

  米斯特尔把两把手枪收缴,给医院的院长打了个电话,用“病人不懂事在病房里放鞭炮玩”这种离谱借口劝走被枪声引来的人,甚至顺带要求看热闹的护士把缝合伤口的医疗器具带过来。

  护士不认识她,但看她就直觉感到讨厌,因为她的电话直通院长明显是关系户,更讨厌了。还是院长无可奈何直接命令,护士才翻着白眼把医疗推车推来。

  推车到后,米斯特尔关上门,戴好橡胶手套,列出医疗器具,显然是要给他缝合伤口。

  生死一搏的肾上激素爆发后,诸伏景光的精神很疲惫,伤口在突突地扩散痛意,连沾有酒精的棉签触碰伤口时,他都没力气发出嘶声。

  临时加班的米斯特尔冷哼一声,但什么刻薄话都没说,垂下眼继续工作。

  揭下敷贴,伤口消毒,拆线,缝合,贴敷贴。

  她的动作很快,手很稳,目光也很专注,完全不像是传言中讨人厌的酒鬼。

  缝完他肩膀上的伤口,她换了一副手套,也换了一套器材,再处理她自己腿上的伤口。

  诸伏景光渐渐冷静下来,开始分心去想。

  如果她在普通医院当普通医生,在同事和患者之间的风评会不会好很多,以至于经常收到感谢信?

  缝线针放回消毒盘的时候金属碰撞,发出“叮灵”响声时。他的思绪被打断,等米斯特尔给自己也贴完敷贴,他试图再想的时候,印象却已经淡了。

  米斯特尔在他的印象里,依旧是黑衣组织的成员,需要警惕、戒备、小心。

  他现在该怎么办?

  米斯特尔坐回看护椅上,手肘搭在椅栏上,抱着双臂望着他,狰狞微笑:“我只是想要一把好用的刀,因此看中你。你再想着怎么让自己闭嘴的话,伊织无我先跟你陪葬。”

  诸伏景光急速转动的大脑懵了。米斯特尔需要刀?

  等等,伊织无我又是……?

  “至于对波本的态度……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米斯特尔微笑着补充一句:“玩玩而已。”。

  ——伊织无我潜伏在不自然酒吧当服务员,身份被米斯特尔发现,目前失踪。

  ——某个倒霉蛋被米斯特尔爱而不得,被关在不自然酒吧的地下仓库。降谷零声称,在他的请求下,这个倒霉蛋将要作为二人恋情的见证,被释放。

  ——伊织无我就是这位每天要写情书的倒霉蛋,释放的途径是还给公安。

  诸伏景光一下子厘清了全部联系,大为震撼,内心禁不住更添一层戒备。米斯特尔到底要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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