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知,她有哪些嫌疑?”
“与科恩集团共谋市场操纵、内幕交易、洗钱,她曾是科恩集团的CFO,深度参与所有交易,另外,我被绑架她是知情的,曾撺掇纪希颐不要过问,这一点录音上有体现,再后面就是伪造身份,非法移民到国外,等等。”
卡罗尔思索着这些事,利曼珊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难怪鄢澜昨夜压力那么大,原来她心里藏着这些。
“Lan,你觉得蒂凡尼这次回来是干什么的?还有,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周围?又是什么人对她下的手——假设她的车祸是蓄意谋杀?”
“我没有很清晰的猜测,一切皆有可能,但我想,与纪希颐有关,我只是猜不出纪希颐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纪希颐这两天都住在酒店里,我们每天都有监控她。”
鄢澜拧了拧眉,“住酒店?又是为什么呢?”
“她单独住在酒店里,我们的初步猜测是在躲避,另外查琳昨晚过去了。”
“查琳昨天下午刚和Sam谈过……不过照这么说来,蒂凡尼出事应该就是和纪希*颐有关了,一个出车祸在医院生死未卜,另一个立马躲进了酒店。”
卡罗尔点头,“但是纪希颐还是抱有侥幸心理的,否则她这会儿应该在逃亡了,而不是只住在酒店里。”
利曼珊无奈地摇摇头,“查琳到底还是卷了进去……她会受牵连吗?”
“难说,看她知情多少,构不构成共犯。”卡罗尔回答。
鄢澜想了想,“就我们所知的她泄露出FTC新闻一事,她需要个绝佳的律师团队帮她打了。”
卡罗尔站起身,“事不宜迟,我会尽快派人去Lan那里取到录音,同时,我会向华府纪希颐的最高上司汇报,并向联邦法官申请紧急逮捕令,秘密逮捕她。”
虽然早有准备,听到这个词利曼珊还是心中一惊。
“这个程序要多久?”鄢澜问。
利曼珊注意到她异常地平静,猜想她在用公事推开所有情绪。
“很快,前两周我已经亲自飞去华府总监察长办公室,与她的长官面谈过,现在有了录音这个直接证据,申请紧急逮捕令只需几小时,甚至更短时间。”
走到电梯门口,利曼珊又问道:“那中东那边的人?”
“希望纪希颐能够和我们合作,帮我们捉住阿尔萨德及其同党,给她自己减刑。”
鄢澜顿了顿,“或许,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和她谈谈。”
电梯来了,利曼珊站在门口忘了进去,卡罗尔反应了过来,“如果你愿意,这也是个好办法。”
送走卡罗尔,鄢澜转向利曼珊,“送我去律所吧,今天恐怕比较忙。”
利曼珊拉住她的手,攥在手中,“你是我见过的最最勇敢的人。”
鄢澜眼中的那层冰冻这才溶解了一些,透出些许不安,“真到了这一步,确实让人……说不出的滋味。”
“我明白,别说你了,刚刚听卡罗尔说那些词汇,我都唏嘘不安,鄢澜,你放心,我们会一直跟你站在一起,正义也是。”
到了中午,便有一名自称叫做杰克的男子,来S&T律所找鄢澜,说跟她约好了。
卡罗尔已经打好招呼,鄢澜知道,这个杰克就是来取录音的FBI探员,她将来人请进办公室,硬盘已经被她从保险柜里拿出来,这会儿就在桌上。
“杰克”没有多话,只点点头道了声谢,将硬盘放进一只信封,密封好,又将信封放进皮包夹层中,转身走了。
鄢澜坐回办公桌旁,愣了会儿神,打开一旁的抽屉,从里面又拿出一只移动硬盘,上午她把录音复制了一份。
她断了网,将硬盘插入手提,戴上耳机。
那独特的录制跨洋电话的电流声再一次直击她的脑神经。
四小时后,工作的人们要么再靠一杯咖啡续命,要么认命,准备熬过这接下来的一两小时。
卡罗尔和另一位探员已经身着便衣来到了检察院楼下,联邦检察官身份实在特殊,也非常敏感,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不会直接进去抓人,会引起社会层面很大的骚动,破坏司法系统的公信力。
纪希颐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华府总监察长办公室直接打来的,让她即刻去州南区联邦检察院会议室,有紧急视频会议要召开,南区已经派车来接她。
她心里直打鼓,听语气像是内部人事议题,但是需要几位联邦检察官坐到一起连线华府,应该不是小事。
她简单收拾了包,临走时打开化妆镜,打算补一下口红,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那一刹那,她的目光滞了一下,不知怎的,耳边响起小时候父亲听的京戏:“虚飘飘旌旗五色煌,扑冬冬金鼓振八荒……似这等壁垒森严亚赛个天罗网,那刘邦到此一定丧无常……”(注一)
镜子里,那双眸子慢慢笼罩了一层不安,又渐渐幻化作伤感,不知是为了这戏文,还是为了听戏的人,抑或,为自己和眼下这莫测的局。
她慢慢涂上口红,小声哼唱起来:“只要他鱼儿入了千层网,哪怕他神机妙算的张子房,怎逃这祸起萧墙?”(注二)
高跟鞋踏在联邦检察院的地砖上,“哒哒”的声音听在耳中并没有女人的千娇百媚,只有威严,这让她心安。
快到门口了,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给查琳拨了个电话:
“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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