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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但是“蔚起”二字似乎之于自己仿佛有着镇定剂般的奇效, 于唇齿之间反复搓磨,难得安宁。

  蔚起抽出一缕精神海,攀附于他的太阳穴附近,做着简单的安抚:“嗯,我在。”

  只在一霎,心涧潺潺顿生。

  简秀将眼前这点温度攥得很紧,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任何情绪,眼泪模糊了素来温和干净的双眼,刹那嚎啕:“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我真的好害怕你知道吗?”他抬眸去看蔚起,泪眼婆娑,顾不得伤或是痛,颤抖的声音几乎捡不起来,“你怎么才来……对不起,但是,但是……我真的好害怕……”

  “蔚起。”

  你怎么才来啊。

  我已经……害怕十一年了-

  谁死去了呢?

  贤者的爱人问道-

  “抱歉,我来晚了。”此刻的蔚起伴身的遥远凛冽的气息消失得无所遁形,两人曾经的距离与隔层统统都被卸下,“对不起,简秀,我来晚了。”

  他无条件接纳了现在简秀不明不白的哭诉与埋怨,统统包容而下。

  不对!不关蔚起的事的,明明他什么都不知道。简秀慌乱的想着,自己不应该把委屈发泄到蔚起身上。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哭得很狼狈,一抽一抽的,已经彻底控制不好自己的语言系统,潦草表述着自己溃不成军的歉意,“不是的……对不起,我……我就是……”

  “我知道的,不用道歉,简秀,你不用和任何人道歉!”蔚起稳稳摁住简秀的手腕,青年揉搓眼角泪痕的力度太大,眼尾的殷红色几乎凝炼成实质,欲滴而下。

  “是么?”

  劳伦斯微笑的声音陡然响起,他依靠着“莎莉”的扶持,摇摇晃晃的支撑着站起,随着他的动作,碎肉与血沫一滴一滴落?*? 下,黏在了漆黑的地板上。

  蔚起看着他,皱起眉来,这样严重的伤,他现在的行为完全有悖于人体生理极限,同样不合常理的还有他身旁已经逐渐虫化的少女。

  不知为何,本该丧失人性的“莎莉”却在面对他时异常的乖顺,安静的半蹲在他的一边,成为了劳伦斯站立的支撑点,完全没有伤害他。

  简秀想回头去看看,却被蔚起将头按在怀里,好似可以隔绝现在的一切恶意。

  “你对自己也用了药物,可以暂时的麻痹身体,维持大脑清醒。”蔚起说道,“你没救了,这样的身体活不下来的。”

  “那我的目的也算达成了吧。”劳伦斯擦拭过唇角的血渍,“简教授,是你杀了我。”

  当他话音落地时,蔚起只觉依靠在自己怀中的简秀轻轻一颤,他垂下眼睑,再度拍了拍这个文弱教授的后肩。

  “你执着于让他成为杀了你的直接凶手,哪怕利用试剂和这个女孩占尽了优势,也绝对不亲自动手反杀。”蔚起代替了简秀直面着眼前这个已经重伤濒死的年轻人,“这就是创世纪的需求?或者说你们需要利用某种规则来达成需求?”

  “蔚起上校,您很敏锐。”劳伦斯揉了揉身侧安静蹲守莎莉的头。

  蔚起淡淡地凝望着他:“你认识我?”

  劳伦斯扬眉:“当然,您可是简教授的订婚对象,我提前了解过您。虽然曾经素未谋面,但是我想我还是得衷心提醒您一句,您似乎并不了解您的这位未婚夫。”

  “我想我见过你,劳伦斯。”蔚起定定地回敬道,“多米尼克与苏珊的婚礼上,你曾经是他们婚礼的花童……也是你,杀了苏珊。”

  劳伦斯一愣,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原来这样久远且无意义的旧事会被蔚起这样的无关者给提及,恍惚了数秒,才低低地笑出声来。

  “是啊,我杀了她。”他幽幽地注视着简秀的背影,“我曾经见证了他们的婚礼,多米尼克是我的朋友,他曾经很照顾我,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喜欢在他身边感受那种少有关切的温暖。”

  “可是您杀了他妻子。”蔚起漠然着眼前这个疯子病态般的自作多情,“你杀了他所爱的人。”

  “是那个女人先杀了他!”劳伦斯瞳孔骤然收缩,难以抑制的暴怒,“他是被那个女人害死的,我不过是在为他而复仇!”

  蔚起:“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而死的。”

  “那又怎么样?您是觉得我们杀了他?”劳伦无声而诡异地笑着,面对简秀时虚伪的礼貌荡然无存,难得的直白,“可是如果他没有遇见那个女人,他这辈子也不会对自己的信仰动摇,就算没有那个孩子,我们依然会找出那个女人,只要和她没有关联,他一辈子都是血统高贵的祭祀后裔。”

  劳伦斯:“所以,这位公正的长官,到底是谁杀了他呢?”

  蔚起:“你在嫉妒她。”

  简秀抬眸去看上校。

  蔚起容色如雪,微弱的光打在他好看的眉宇之间,投下淡淡的影子。

  “劳伦斯。”蔚起目光扫过他右眼眼角的一颗黑色的泪痣,思绪纷飞,“做别人的影子感觉如何?有得到你想要的吗?”

  同样的位置,简秀有一颗类似的朱砂色泪痣。

  潋滟如花-

  谁死去了?谁死去了?谁死去了?

  玫瑰在花园里枯萎,众人议论纷纷。

  谁死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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