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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含含糊糊,沈照清心里难免开始疑窦丛生。

  理工附中的毕业典礼和一附不在同一天,沈照清报了驾校,但早早就跟教练请了假,非要跟着桑悦一起去参加。

  桑悦十分无语,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我们这个毕业典礼不对外的!和你们学校那种不一样!”

  很显然,沈照清不是能被这样几句话打消念头的人,他从小就执拗又偏执,一直是个闷不吭声的犟种,所以桑悦在自家楼下看到他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有多少惊讶,摆摆手,示意他跟上。

  六月末,上海进入盛夏时节,天气已经十分炎热,柏油路上好像都能冒出热烘烘的蒸汽来,烘得烫脚。

  桑悦打小怕热,刚走出小区,已经彻底失去了到车站坐公车的力气,转而停下脚步,顶着火辣的阳光,站在路边打车。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一把大伞严严实实地遮住。虽然热度不减,但因为没有直面阳光,感觉舒服了许多。

  桑悦扭过头,沈照清撑着伞,安安静静地站在她身边,面不改色,好像一点都不觉得一个大男生撑把遮阳伞是个不太酷的形象。

  注意到桑悦的目光,沈照清低头与她对上视线,问:“要纸巾吗?”

  桑悦摇头,继续打车。

  理附通知的到校时间是早上九点,先毕业典礼再发毕业证。这会儿已经8点35,早高峰还没过,路上空车不多,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才来了一辆。

  两人坐进车里,报了理附的地址,开始迫不及待地汲取车载空调的凉气。

  等汗收得差不多,桑悦转过头,盯着沈照清上下打量了好几圈,免不了叹气。沈照清在驾校混了十多天,但皮肤还是很白,一点都没有晒黑,刚刚在高温底下走了一圈,脸上也没见流多少汗,真是得天独厚的体质,从小就令人羡慕嫉妒恨。

  沈照清:“为什么叹气?”

  桑悦没回答,只是说:“我们要先去会议厅,你要不找个空教室等一会儿?”

  理附校园面积不大,没有足够的位置建大礼堂,只有个大会议室,差不多可以容纳一个年级的学生,恰好够给他们用来开毕业典礼。

  说是毕业典礼,其实也就是听校长和教导主任说几句话,然后表彰几个优秀学生,差不多就能解散。

  沈照清点点头,轻声说:“你要迟到了。”

  桑悦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毫不在意地“哦”了声,笑道:“这种活动又不重要,迟到一会儿也没关系。”

  她就是这种拖拖拉拉的性格,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迟到多少次了,有沈照清带着还能踩点,没人看管就随心所欲,时不时就要迟到一下。

  今天算是她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天,迟到个两三分钟,也是有始有终了。

  听她这么说,沈照清没再多问。

  等到了学校,桑悦思索了一下,把沈照清带到历史班对面的补课教室。这教室之前也是给高三学生用的,有时候各科老师会征用,把一些后进生拉到空教室开小灶。因为没有学生固定在里面上课,教室里除了桌椅也没别的东西,所以往常是不锁门的。

  桑悦跟沈照清说:“你在这里坐会儿,等我们解散了,我们拍照去好不好?”

  沈照清颔首,“好。”

  安顿好沈照清之后,桑悦飞奔下楼去找自己的班级。

  结果,她到会议厅才发现,全年级就来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剩下的同学都直接请假不参加了。毕竟高考都已经结束,野马脱缰,学校也没办法约束他们,可以随心所欲。

  桑悦四下打听了一圈,好多同学都已经旅游去了。

  她倒是没这个计划,下个礼拜,她就要顶替罗芬去超市打工,赚钱学吉他。

  桑悦一直想学乐器,但罗英嫌弃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觉得她唱歌五音不全,实在没多少音乐天赋,学了也是浪费钱,又要买乐器又要报班的,到时候拿回来还占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

  罗英:“你忘了之前初中的时候学美术,那一箱笔还在床底下呢,你现在能画什么?连个人都画不像!别搞东搞西了好伐?”

  桑悦提了好几次,次次被拒绝。

  没办法,只能作罢。

  但这一回,高考结束,没什么事了,她又在2月份正式年满18岁,拿了身份证,已经可以打工兼职,桑悦就想自己赚钱去学。

  为了一个又一个突如其来的小点子,她是很愿意花时间的,哪怕兴趣过后就被搁置,但至少当时的新鲜感能驱动她去行动。

  桑悦好像一直就是个生命力旺盛的人。

  恰好,罗芬那边也出了意外,给了桑悦一个机会。

  罗芬上个月和罗英一样,检查出视网膜脱落,现在刚刚做完手术,还在家里休息。罗芬原本已经退休,为了养家又找了个超市收银的工作做着。现在没法做了,但她又不想把这个工作让给别人,不想让老板重新找人,就商量着让桑悦去顶一个暑假,工资按照正式员工算给她,比肯德基麦当劳打工钱多,还离家近,做一休一。

  桑悦想了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只等7月1号就开始上班。

  虽然这样就没时间旅游,但她已经预支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去报了吉他班,还买了把吉他,想来还是很令人激动的。

  从会议厅回教室的路上,桑悦就在和班上同学聊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去哪里玩,就说还是赚钱吧。”

  她早就已经想好了,超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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