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东西可以吐了，沈余按了马桶冲水键，没着急起身，而是对着马桶缓了缓头晕的劲儿，一般吐完，他的酒基本上就醒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站起身对着镜子三两下扯掉领带塞裤兜里，解开衬衫的三颗扣子，把袖口也解开并折了两道挽到手肘，弯腰漱了口，顺便洗了一把脸。
镜子里的人双眼通红，红血丝异常明显，洗脸的动作让原本固定的头发散下来几绺，整个人散发着痞气，虽然身上穿着衬衫和西裤，但气质却像回到了学生时代，独来独往，冷峻酷拽，阴沉狠戾，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没事儿了，乖。”他抽了张洗脸巾擦干脸上的水，走到门口弯腰揉了一把伏天的脑袋，这才往客厅走去。
顾尧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一杯水放到桌上，杯底与桌面清脆的撞击声显示他的怒火依旧未消。
“对不起，刚才是我脑子不清醒，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沈余看着他说。
“我之前说那是你最后一次踏进这个门，你也没听啊，”顾尧恶狠狠的看着他，“混蛋，把我的话当放屁是吗？”
“我错了，对不起，”沈余主打一个认错超级快，看着那杯水，小心翼翼地问，“这是给我的吗？”
“不是，给伏天的。”顾尧抱着手臂气呼呼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沈余嘴角立刻勾起一个直达眼底的笑，端起那杯水一口气喝完，把杯子拿到开放岛台洗干净，然后走到玄关，拿着项圈对伏天招招手，“过来，我们该回家了。”
收拾好狗崽子，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进屋连鞋都没换，转身对客厅的人说：“顾尧，我们回去了，谢谢照顾伏天，晚安。”
“我自己的闺女照顾是应该的，不用你谢，”顾尧讥讽道，“不能喝就不要喝，养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沈余瞬间笑得眼睛弯成了两轮弯月，“嗯，下次我保证不喝那么多了。”
“谁他妈管你喝的多不多，我是不想再被你打扰。”顾尧甩了一个锐利的眼刀过去。
“知道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沈余打开门走出去，在门关上之前，又重复了一遍，“顾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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