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厅,梁琮怒目圆睁,厉声呵斥:“洛知栩!你若是对本殿不满,冲着本殿来就是,萱莹有孕在身,你怎么能推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失心疯了?”洛知栩语气很淡,甚至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那时她身侧只有你一人!你平时就因为本殿的缘故对她不冷不淡,言语不敬,这些本殿都可以不计较,可她有孕在身,你怎能害她!”
梁琮说着竟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至洛知栩面前,那架势彷佛要亲自拽着他送去刑房。
若非早就知晓,怕是连洛知栩都要以为此事是他做的,先前他还多少怀疑是瞿萱莹行事不端,现在看来,这两人还真是蛇鼠一窝。
这般明显的栽赃嫁祸,也就梁琮能做出来。
所以,他前世到底为什么会带着洛王府将此人捧至登基,当真是眼瘸!
“梁琮,耳朵听不进正经话就割掉,眼睛看不清真相就挖掉,你整个人是用来做摆件的?”洛知栩故作诧异的看着他,“你说本世子做的,可有证据?”
“证据?那数十双眼睛不是证据?”梁琮气急,内里却长舒一口气,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得扣在洛知栩头上,否则岂不是白让他嚣张这些时日!
顺都府城本就该他去,来日回来也是该他受封赏,偏偏就因为洛知栩一句话,断了他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而他却轻而易举的便做了京官,虽官不及五品,但他一无功名,二无本事,能做官都是陛下恩宠了,他却还在京兆府耀武扬威,这要他如何甘心!
洛知栩冷笑:“梁琮,你也莫要与本世子揣著明白装糊涂,瞿萱莹怀孕与否,我比你清楚。”
“你什么意思?”梁琮眯起眼睛,眼神宛若毒蛇一般死死盯着他,“你害死皇孙还想为自己开脱吗?”
“你既认定,那便拿出证据来,本世子且告诉你,我可是先她一步下桥的,凡是有眼睛的都瞧见了,要污蔑我,怎的不找个隐晦的地方,那本世子还能百口莫辩。”
梁琮胸口剧烈起伏,他其实有些担心,担心洛知栩真的知道什么,否则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太子府的事,从未往外传,便是连宫中都不知晓。
洛知栩……定然也不知晓才对!
“太子妃情况如何?”
梁帝和皇后私服来看望,毕竟是皇室第一位皇孙,自然十分看重,却没想到出现了这种事。
梁帝径直走到上位坐下,皇后坐在他下位,他面无表情:“到底怎么回事?”
梁琮听他问,立刻扑通跪下,他痛心疾首道:“父皇!看在表兄情分,儿臣向来对知栩宽厚,可他竟对太子妃出手!太子妃身怀六甲,怎能经得住他那一推!”
洛知栩撩起眼皮,看向梁琮的视线很淡,淡的活像是他快不存在一般。
暗杀不算,还要继续栽赃陷害,梁琮此人手段着实阴狠,主要是又蠢又坏。
梁帝皱眉,还未说什么,皇后便搭腔了,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柔声道:“本宫还未见过那孙儿一面,此事定要查清楚才可,陛下可莫要姑息养奸。”
“朕自有决断。”梁帝淡淡睨了她一眼,转而看向始终未出声的洛知栩,“知栩,你如何说?”
洛知栩起身朝他行礼,他淡定道:“陛下,太子殿下所说,恕知栩不能认同,今日之事在场者数十人,皆可为臣知栩作证,那时我先太子妃下桥,且太子妃是自己踩空掉落,人人都瞧见了,若真要因知栩不曾接住太子妃赐罪,那知栩问心无愧。”
梁帝沉默片刻,淡声:“传!”
片刻后,方才那些瞧了全程的都被传来,他们各个跪在地上听问话,独独站着的洛知栩就格外显眼。
司韶气道:“陛下,太子妃乃失足,知栩先她下桥,如何在前面从背后推她?何况太子妃言行无状,以子嗣之事讽刺,实在可恶!”
“司公子可不要胡说八道!”皇后冷声提醒。
“陛下,这里所在之人皆能证明,此事与知栩无关。”印宿白也搭腔说着。
其他人也都明白了自己被叫来的职责,也都按照自己所看到的那般说,倒不是他们有多喜欢洛知栩,只是此事,他着实无辜。
事已至此,梁帝自然都清楚了。
他撩起眼皮静静看着梁琮,这曾是在他最中意的儿子,现在亦是,他曾对其寄予厚望,现如今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此事既然是意外,那就莫要再提了。”梁帝说。
梁琮显然不欲就这般了结,他皱眉:“父皇!就算不是洛知栩所为,若非他与太子妃言语叫板,太子妃也不会心神不宁!”
“陛下,先前陛下许我查的刺杀一事,已经有了眉目,稍后知栩便会将证据奉上!”洛知栩说这话时还不忘觑一眼梁琮。
他原本还愁找个什么机会将证据给梁帝,现下倒是将枕头送到他脑袋底下了,看着梁琮脸色骤变,他就觉得痛快!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就此作罢也好,太子妃不当心,儿臣会好好照顾她的。”梁琮生硬的改变了说辞。
他不知道洛知栩都查到了什么,但观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让他不担心都难。
梁帝淡淡看了他一眼,此事不容轻易放过,但也绝不会仅凭洛知栩一面之词,他点头:“朕自会查阅,这里没你们的事都退下吧。”
“是。”
洛知栩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