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仅仅只是受到了一点竹清平的影响罢了。
此事如此妖异,虚音宫所做之事又是久修大陆上正道修士所不齿,他们这些年持续在外头正名,自然不敢对外大声大喊他们在这种边陲小镇上所做的一切,于是便只能自认倒霉。
这么多年,他们所做的事情没一件事情算是顺利,大约作为计谋的决策者魏昧逸也被他的父亲,那个刚愎自用的冷漠男人给骂了不止一次。
司爵明白魏昧逸定然在心底深处想把这毁了他这次行动的家伙掘地三尺都找出来,可是既然什么都没有留下,魏昧逸又如何找?
唯三可能说漏嘴的,就只有和他关系较好的且知晓真相的临楪祈、青璅以及雄大三人,但司爵昨夜特别和他们三人叮嘱过这事,魏昧逸自是不会知道。
可能是看司爵迟迟没有吭声,金世羽又再次提了一嘴。“我真的很忧心,司爵师兄,不如我们前去看看吧。”
“……哦,那当然行。”司爵这次的目的本身就是要把金世羽这个包袱带过去,要让魏昧逸更厌烦这人。
其实司爵也觉得挺离谱,毕竟金世羽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做人的逼数,非要没事找事,给别人找麻烦,原文中那些攻到底是怎么忍耐他的!
换他那是一点都忍耐不了……
只能说真爱超越一切,又或者说是金世羽本身能够所图的利益,令这些人无限容忍他。
然而可惜,现在的金世羽对于魏昧逸来说,早已不会那般重要,因为魏昧逸本该拥有的一切,都是在和金世羽呆在一起的时候失去的。
要说喜欢……
魏昧逸不如说讨厌他更有可能性。
这点,是司爵在汲汲营营后,明确得到的答案,只是这份恨意到底是否大于他父亲对他的震慑呢?
今日,就能得到答案了。
在此之前,司爵当然要当一回“好人”。
于是他挑起嘴角,温温柔柔地道:“我用法阵传输你过去吧。”
说完,他也不顾金世羽眼中的怔愣,就用咒语送对方去了前线。
金世羽立刻消失在了内室的床铺上,司爵望着空空如也的床铺,极为好心情地抬了抬自己的右手,张开手掌对那空气道:“一路顺风。”
恰逢此时,刚刚离开去拿药的老医师亦趋亦步地走进了内室,却只见到了司爵一个人,于是他怀疑地且郑重地缓慢询问:“那……孩子……呢?”
他的声音慢悠悠的,司爵极度怀疑老医师根本对一个人凭空消失这种事情毫无意外。
司爵转过身,眼睛都因为愉快而微微弯着,看得出他心情很好。“没事,他有事走了。”
老医师摇摇头,“那……不行……哦,这……孩子……身子……弱。”
司爵笑笑,“医师,您别操心,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说完,他将一颗灵石放在了老医师的手中,真心实意地道谢。“昨日当真是麻烦您了,这是医药费以及住宿费。”
还没有等老医师继续说什么,司爵也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他可不能错过这场好戏呢。
老医师依旧还是缓慢如同乌龟的模样,只是朝着无人的医馆中用力地喊了一声:“不用……那么……多……!”
可惜,司爵早已听不见,因为他已经出现在了前线的某个角落。
而因为司爵的传送阵的位置,金世羽也从天而降,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中高空快速坠落。
“糟糕。”魏昧逸本就在看见这群山匪还未变为邪祟心烦,如今看到金世羽这个矫情的家伙从天降落的时候,他当真是想眼睁睁看着对方在他面前直接摔死。
而且,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竟是越来越迫切,因为他在同一时刻敏锐地察觉到,在这种地方,即便金世羽死了,也和他无关,同时也不会有人知道。
“啊——!”金世羽在坠落了一半之后也终于发现了问题,他大惊失措,眼睛却能准确地找到正在人群中站立着的魏昧逸,于是如同看到希望一般大声呼喊。
“魏昧逸,救我!”
魏昧逸脸色冰冷,热情的红衫都因此多了分肃穆。
司爵看好戏地望着。
那么,你救还是不救呢?
魏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