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D钙奶。一共八块钱,列车员说让他用电话手表支付,于是尺绫带着50块钱和零食归来。

  他拿出尺言给他带的平板电脑,开始看下载好的动画片,时间就这样飞快度过几个小时,转眼就下午。

  期间,一个大学生进入了他们的软卧房间,一进来放好行李后,他就爬上上铺戴上耳机,躲在角落里变成守序透明人,毫无存在感。

  尺尚改一批试卷,眼睛有点疲惫,合上电脑开始小憩。尺绫看到哥哥空闲下来,就把动画片调到最小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里面的角色说话都变得跟蚂蚁一样。

  见哥哥没有反应,他下床去拉哥哥手:“哥哥,我想喝水。”

  他的水壶快没了。尺尚接过,打开看一眼,起身走向餐车茶水间,帮他去饮水机装热水,尺绫亦步亦趋跟过去。

  水好烫啊,尺绫光看着哥哥接水,蒸腾的雾气,他感觉这个水一定有90度。尺尚刚接完,让他自己挑温水,隔壁就有一个中年男人端着泡面走过来。

  尺绫赶紧接完冷水,退出来抿一口,差点没把他嘴皮子烫掉,只好在一边静等。

  中年男盛好泡面水后,在列车的摇摇晃晃下,同样摇摇晃晃往他的硬座位走。

  尺绫继续踮起脚尖,接冷水。

  摁了几下,他再喝一口,这下自己刚刚好了。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火车轰隆之间的“砰!”,端着泡面的中年男突然倒下,泡面汤洒落一地。

  两个附近的乘务员愣了愣,靠过去。

  尺绫还没理解发生什么事情,身旁的尺尚就提起步子走过去,步伐飞快,这是尺绫第一次看见哥哥走得这么快。

  “我是医生。”他第一句对乘务员说,乘务员下意识让出位置,尺尚立马蹲下检查。

  只看一眼,他立马做出判断,开始做心肺复苏。

  尺绫拧好杯盖焦急地走过去,此刻那节车厢内已经围了不少凑上来的人,一个抱着孩子在吃饭的大妈也堵在哪儿,伸着脖子望着。

  尺绫挤不进去,只能通过大人们身影之间的缝隙看哥哥,他有点不甘心,硬是挤进去,才给他留出一个二十公分的侧身位。

  乘务员此刻回过神来,让各位无关的乘客都远离一些,给病人一个空间。几个人走了,尺绫才有机会站在那儿,大妈也站着,还没离开。

  寻找医护人员的广播开始照本宣科地响起。尺尚已经施救了4分钟,胸外按压一直没停过。乘务员紧急确认着乘客身份,试图寻找是否在列车上有家人。

  “要肾上腺素,AED。”尺尚提出。

  乘务员焦急回:“已经在联系了。”

  尽管不抱希望,列车上还是广播了是否有肾上腺素等急救药物,AED车上并没有配备,只能等下一个站抵达才能使用。

  尺尚听完,按压并没有停。

  尺绫站在旁边看哥哥一套干脆利落的手法,这么冷的天,哥哥额头上却冒汗珠,他心里面不禁想:“哥哥为什么这么厉害啊。”

  几分钟后,又有两个医务人员走过来查看情况。没有任何犹豫,三个人开始接替做心肺复苏。

  “换人换人。别停。”

  几个人连续接力,尺尚休息了几分钟,又接上去了。

  此刻,“麻烦请让一下,让一下。”一个戴眼镜的乘客提着箱子走过来,喊道,“我这有肾上腺素。”

  他从车尾走到餐车来,穿过十个车厢,属实不容易。拿到手后,医务人员们立马推了一支,继续心肺复苏。

  循环连续一阵儿后,病人情况好转,恢复自主循环,医护人员立马察觉。

  “回来没?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他们语速急促起来。

  这大概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车快到站了,救护车和急救设备已经在前面等候着。几个医护人员松一口气,已经累得不行了。

  周围乘客见到人回来了,连忙鼓掌着:“好人有好报。”

  尺绫手指指着嘴巴,举一反三思考:“那我是恶人,恶人有恶报。”

  旁边的大妈立马拉着他,蹙眉生气:“小娃娃怎么说话的,以后不准说这些。”

  尺尚起身,抹了一下汗,衣袖已经湿了。他向尺绫方向走来,牵起他的手。尺绫握着不锈钢水杯,他哥哥带他去洗了手。

  回到卧铺,尺绫重新坐回自己的床上,两只脚晃晃,上铺的大学生已经伸出头悄悄观察了。刚刚他看见这俩下铺的一大一小走出去,电脑行李都放着,他可紧张了,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就被人拿走了。

  半个多小时都没回来,他更慌张,这俩人是掉进厕所了吗。那电脑行李怎么办,他要一直盯着吗。

  没过多久,乘务员拿着登记表过来,让尺尚填写。

  大学生:?这是犯了什么事吗。

  不对,他想起这个时间节点,难道是医生。他愣了愣,怪不得这么久都没回来。

  好厉害。

  尺尚填完表,喝了好几口尺绫的饮料,尺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AD钙奶被喝完了。

  尺尚刚刚抢救完,身体还是很热,打开电脑帮学生批论文冷静一下。大学生听到敲键盘声,从上铺往下偷窥一眼。

  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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