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的距离这么远。
他住在城北的高奢别墅区,一栋别墅都是八百万起。灰顶白墙的别墅被独立包围在绿植之中,四周围着铁栏杆攀着绿萝,像是与世隔绝的城堡。
而她之前住在城南的普通楼房,三室两卫一厅,一百三十平。她不知道价格,但两者没有可比性,以及现在,她都已经没
有地方住了。
一南一北的距离,汽车一小时,公交车需要多次转车,大概快三个小时了吧。
林听澄无法想象,沈择屹每次坚持送自己回家,坚持来找自己是花费了多少时间。
突然间,她又想起,他第一次和自己坐公交车。
他拿着二十块纸币塞进投币箱,和自己解释,只是去见个朋友。
林听澄被自己蠢笑了。
有什么朋友需要他跨越城南城北,在晚自习后的九点半连夜赶去……
她心口泛起细密的刺痛,像有千万根银针不断游走刺入。
林听澄沉重地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保姆阿姨听见门铃后匆匆赶来,了解情况后,给她开了门,请她进来。
进去后,她却瞬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里面的布局、家具、装修全都精致到让她不敢直视,不敢呼吸。
她站在门口不敢动也不敢往里面迈进一步,直到阿姨拿着拖鞋给她,她才有了动作。
而后,被阿姨带到了楼上,也就是沈择屹的房间。
门关着,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周姨,我不吃晚饭,不用做了,辛苦!”
林听澄犹豫了一会儿,直接打开了门。
目光直直地撞见陷在床上的那道身影,沈择屹平躺在床上,右脚踝缠着厚厚的纱布,怀里抱着一只猫咪,正舒服地摸着他的脑袋。
林听澄一眼认出,那只猫是coco。
“你怎么来了?”
沈择屹是惊讶的。
他看见房门被打开,林听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正在睡熟的coco突然跳下床躲起来,他后知后觉,梦里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这两天完全没联系林听澄。
他不想告诉她自己骨裂的事情,怕她多虑自责,但又不想说谎,只好断联。
林听澄背着书包,拎着水果篮,小心翼翼地进门:“我来看看你。”
她把水果篮放在桌上,书包放在地上。
她知道沈择屹不缺自己买的这些水果,但上门探望,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担心我啊?”
他勾起唇角,朝林听澄露着明晃晃地笑。
林听澄没打算遮掩什么。
她坐在他床边,目光落在他的右脚踝,打了石膏缠了纱布,动弹不得,眼睫颤了颤,声音也有些颤音。
“嗯,我担心你。”
她抬起手想轻轻摸一摸,却不知道该如何落手。
“疼么?”
这下轮到沈择屹不知所措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明明那天晚上,她还在回避自己。
明明那天晚上,他们心中都各自难受。
“轻微骨裂,小问题。”
沈择屹目光跟随着她。
他说得倒轻松,纵使是轻微骨裂,那也至少需要卧床休息一个月。
“对不起。”
林听澄眼睛酸很酸,低声呢喃,声音有些哽咽。
“那天,我不该那样对你。”
“你怎么对我了?”
“又没凶我、又没骂我、更没打我。对不起什么?”
“你没任何问题,我只是走路出神,没注意身后的车辆,不小心崴了脚,不是你的问题。”
躲在床下的coco重新跳上了床,鬼鬼祟祟地靠近林听澄,对她闻了又闻。
沈择屹一把抱住,强制将他展示给林听澄看:“记得他吗,一直都说有机会带你认识。”
林听澄抬手,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coco很可爱。”
coco似乎感觉到自己被夸了,发出阵阵“咕噜咕噜”声,主动蹭着林听澄的掌心,朝她翻肚皮。
“他很喜欢你,不愧是我养的猫。”
沈择屹瞧他这般讨好模样,笑了。
只不过,这样子怎么和自己点像。
林听澄手上动作一顿,从书包里拿出作业:“这是这两天的作业,给你带来了。”
“生病还要写作业啊。”沈择屹接过,掀起眼皮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一字一句格外有腔调:“那小林老师给我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