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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幸好,在她这么脆弱无助的时候,他能在她身边。

  林听澄意外他会如此直接地抱住自己。

  她想推开,想告诉他,自己没事。

  可在感受到那片温暖时,她还是忍不住将脑袋贴在他的胸膛悄悄依偎了一会儿。

  在沈择屹没来之前,她只是想淋场雨发泄一下情绪。

  可在看到沈择屹的那一刻,眼泪决堤全部倾洒出来,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也终于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要更加依赖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颗心都系在了他的身上,看见他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港湾。

  哪怕她知道,自己是该推开的,自己是该抽离的。

  但是,就抱一会儿,就依靠一会儿。

  这段时间,她真的太累了。

  林听澄低着头颤着肩。

  噙在睫毛上的泪珠终于不堪重负地坠落。

  沈择屹能感受到怀里的颤抖,扣在她肩膀上的掌心轻轻拍了拍。又低下头,温柔地用脸颊蹭着她潮湿的秀发,声音低柔,透着一丝哑:“想外婆了?”

  林听澄无法言表这种复杂的情绪,只是点头应下。

  随即,立马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后退了一步。

  她不敢贪恋这种温暖的怀抱,不敢触及这种令人沉溺的幸福,更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出她的一点脆弱。

  所以,感受一会儿就好了。

  沈择屹松了一口气,信了她的话。

  还好,只是思念外婆。

  还好,不是遇到了其他的事情。

  他将手里的雨伞往她面前撑去,隔着厚厚的衣袖,牵起她的手腕,带着她离开江边。

  林听澄被他牵着跟在身后,看着他高高瘦瘦的背影,忽然觉得他有些过于安静了。

  他没问自己为什么是一个人来的云榕。

  也没问自己为什么欺骗他,明明说好了,要带他一起来。

  更没有提出现在带他去看外婆的无理要求。

  林听澄心中万般感慨,她叫住他:“沈择屹。”

  “嗯。”他声音低磁,下意识应下。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或者要和我说的吗?”

  林听澄声音裹着淡淡的鼻音,像是被雨水淋湿的棉花。

  沈择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的脸。

  哭红的眼,潮湿的睫毛,脸颊透着粉,满脸疲倦,怎么看都是如此的令人心疼。他眸色暗了暗,喉结上下滚动,声线微哑。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

  林听澄怔住在原地,眼睛涌起一阵酸涩。

  静静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熟悉的巧克力,放在自己的手心,轻轻抚过指尖。深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起伏着温热的呼吸:

  “吃颗糖,开心点。”

  这一瞬,好像所有的记忆画面再次重叠。

  他又一次,走进了自己的世界。

  高中时期的最后一个寒假,林听澄过得尤为辛苦。

  她找了三份兼职,上午在面馆打杂,下午在奶茶店工作,晚上在便利店做收银员,结束工作后回小破屋复习刷题。

  因为住不起宾馆,她找了一个可以短租的小破屋,勉强度过二十天的寒假。

  她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日复一日的生活赚钱,无形的压力宛如千斤重的铁石把她压到无法呼吸。

  但好在,她赚到了钱、存下了钱,能够养活自己。

  假期过得很快,高三生迫于复习压力提前开学。

  而林听澄也正式搬入了学校宿舍,除了许早,没有人知道她从走读生变成住宿生。

  直到放学,沈择屹看着林听澄往学校宿舍楼的方向走去,他才发现情况不对劲儿。

  他拦住林听澄,把她拉到了学校的操场。

  十点的校园,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吹拂树叶沙沙作响,旁边的路灯洒下暗黄的灯光,映照着两道模糊的身影。

  沈择屹倚站在墙上,长睫低低扫下,投下眼底的阴影。

  他神色晦暗,坦然地盯着林听澄的眼睛,语气冷淡又疏离:“谈谈。”

  林听澄就知道有一天。

  她没什么底气,却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问他:“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

  沈择屹被气笑了,嘴角勾起,右眉单挑。

  “一整个寒假,我给你发了多少消息、打了多少电话,你回了么?你接了么?”

  寒假期间,沈择屹每天都在给林听澄发消息。

  林听澄起初能做到每条回复,后来变成半天回复一两条,再后来消息不回了,人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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