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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当自己站在门外,自己的内心仍被这份血缘牵扯着,让她无法控制地再次抱有奢望。

  只要……能记住自己的生日就好。

  现实是,林纭确实记住了她的生日。

  只不过,记住生日是为了和她彻底断绝关系。

  林听澄紧紧咬着唇,忍着眼底的泪,颤着手接过那张协议纸。

  而协议最下方的签名处,林纭已经签上了她的名字。

  “从法律上来讲,这种协议是不奏效的。”

  “但是我们的母女关系早就名存实亡,现在你成年了,索性干脆点,我们自行了断,之后互不干扰。”

  林纭像是早就组织好了语言,从头说到尾。

  “当初我接你来松槐,让你读职高,就是想让你学门技术,离开我后能出来工作赚钱养活自己。”

  “你呢,你偏不,还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威胁我。”

  “行,一中我让你上了,也给你交了学费。但是你也得承担将来的风险,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

  林纭说完,将桌上的黑笔递给林听澄。

  林听澄似乎还没有回神,只能感受到脖颈右侧传来细细麻麻的刺痛。

  林纭把她接回松槐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带着她去职高办理入学手续,林听澄知道后彻底崩溃了。

  她成绩向来优秀,在云榕读一中时名列前茅,怎么能允许自己转学去职高。

  她没有犹豫分毫,冲进厨房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字一句坚定地告诉林纭:“我要读一中。”

  直到脖颈划出伤口,流出鲜血,林纭才答应下来。

  之后,林听澄在之前班主任的帮助下,参加了松槐一中的入学考,成绩远远超过入学分数线,这才得以进入一中。

  往日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中。

  林听澄后知后觉,她那么讨厌自己,自己怎么还天真的抱有奢望,真是可笑。

  她沉了沉呼吸,从林纭手里接过黑笔,流畅地在签名处签上自己名字。

  林纭见她签好名字,松了一口气。

  “明后天刚好是周末,时间足够你搬家了。”

  “下个月,我和你李叔要出国旅游,之后就别再联系了。”

  林听澄的心沉了又沉。

  她不是没有骨气的人,林纭如此着急地赶自己走,她又有什么理由留下来矫情。

  她抬头,眼底满是倔强:“放心,今晚我就会搬走。”

  林听澄拿着属于她的协议纸转身离开,眼角的泪也悄无声息地落下。

  她回到卧室后,开始整理东西。

  当初她拉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从云榕来到了陌生的松槐。如今她又要拉着这个行李箱离开,独自生活在松槐。

  可是,接下来,她要去哪呢。

  林听澄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只知道她要先离开这个家。

  她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和一个书包,手里仍抱着那束捧花。

  她挺着背,昂着头,没有一丝留恋地消失在林纭面前。

  彼此没有说一句话,只有一道轻轻的关门声。

  ——啪嗒。

  自此,她和林纭再无瓜葛。

  连名义上的母女关系也彻底断绝。

  这世上,她所拥有的只有她自己了。

  林听澄离开后,大脑一片混乱。

  事发突然,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呆呆地坐在楼下的公交站台,吹着凛冽的风,看着天上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这段时间里,林听澄过得似乎过于平静、过于幸福。

  没有林纭的打扰,没有痛苦的欺凌,全是朋友的陪伴与爱。她彻底沉溺在沈择屹赐予她的美好与幸福中,而这种短暂的平静与幸福差点要让她忘记自己原本的样子。

  那一张关系断绝协议像是一盆冷水将她彻底泼醒。

  她的生活与人生就是一团糟。

  她从最开始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她的世界一片荒芜贫瘠,没有雨水的滋润也没有肥料的滋养,就这样干涸的土壤,沈择屹还是义无反顾地在她的世界里开出了一朵灿烂的花。

  她何德何能,能拥有沈择屹对自己的这份真心。

  又何德何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他对自己的付出。

  她原以为自己勇敢地朝他迈出一步,慢慢地朝他打开心扉,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她忽然发现,这段关系从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她迈出一步,沈择屹立马朝她迈出九十九步,他热烈坦荡,真诚直率,而自己泥泞不堪,支离破碎。

  现在,她更是分文不值,什么都没有。

  如何配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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