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颜淑将汤碗放在冷双手边,回瞪苏祈安:比你惧内强吧
苏祈安隆起愁眉,发出沉沉的叹息:唉,今天之前我是不惧的……
颜淑为苏祈安那一脸愁容在心底拍手称快,连带贴于额间的花钿,都徒增幸福,鲜红似火。
她不再张牙舞爪,收了气焰,举起茶盏郑重道:“苏郡马,多谢你替我寻回阿姐,本宫以茶代酒。”
言落,颜淑以袖遮挡,细长的脖颈微微后仰,饮尽后道:“你不欠我了。”
苏祈安一懵,身子不自觉的往颜知渺歪去,请教自己欠过颜淑什么东西?
颜知渺推她坐正:“岐淑殿下救过你的命。”
苏祈安一懵再接一懵,又来个救过我命的?默了默,提出一道极具生命维度的哲理性问题:“是我本身容易小命不保,还是二位公主有救人一命的癖好?”
颜淑和冷双默契十足道:“我们有癖好。”
苏祈安:“……”
颜知渺也以茶代酒,端了茶盏在手:“二位姐姐,让我们为这癖好干一杯。”
砰!三只茶盏砰在一处,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祈安:我真的要闹了。
颜知渺识时务者地喂她一勺剔掉鱼刺的鲫鱼肉,一来表达爱意,二来谨防她真的开闹,毕竟首富家主要冷酷,即便失忆也不能损了人设。
冷双把三鲜汤喝了个半饱,言归正传:“苏郡马,若没有你的开解,我与颜淑恐怕此生也不复相见,响风寨的百姓更不知要躲躲藏藏到何时。”
颜淑:“既然阿姐发了话,苏郡马,本宫准你向本宫讨个恩赏。”
苏祈安过于有钱啥都不缺,浑身散发出正道的光:“响风寨的百姓乃是我的恩人,我只盼他们有沉冤得雪的一天,有和亲人团聚的一天。”
主题直接被拔高一个度,由“小我”升华为“大爱”。
颜淑再度以茶代酒。
苏祈安摁住她端茶的动作,公主,意思到位就行,再喝你就要吐了。
颜淑就坡下驴,正色道:“阿姐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本宫。”
随后进行了一番“公主受万民供养理当回馈于民”的激昂陈词。
“官官相护,此案该从何处着手呢?”冷双蹙眉凝思,清冷的面庞更添几抹霜寒之意。
苏祈安脑子转了几转道:“我有个主意,以韩县令为突破口。一个人的优点和缺点都*会成为他的弱点,而灵县内人人皆知他胆小怕事,但是爱妻如命。”
颜知渺心领神会,唇边有一抹将起未起的笑:“他的‘命’正好被我们绑在柴房里。”
苏祈安有种人生难得一知己的感觉,一时愉快不已,与颜知渺相视一笑,继续道:“我们等天黑再行动,黑夜里有太多未知,人会对未知有着天然的恐惧。”
颜知渺牵住苏祈安的手:“都听你的。”
颜然和冷双却是云山雾罩,颜然开了口:“你们这是……说了个什么?”
苏祈安笑问:“公主殿下可会吓唬人?在下的排名能不能往上涨,还需靠你。”
第88章 人怎么可以有种成这样
柴房陈旧窄小,用仅有脑袋大小的窗口通风,韩夫人如果想要钻出去,对肥硕的体格着实是个不小的考验。
显然,韩夫人没有经受住考验,在此已被关押十日之久。
整整十日啊!
韩夫人是忧心忡忡、担惊受怕,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眼底两团乌青,蓬头垢面,人都饿瘦了一圈。
韩夫人纳很闷儿,郡主殿下为何要关押她,琢磨了十日,以为是自己在言语间有所冒犯。
可也罪不至此啊,既然让她吃过了苦头,也该放她回去了呀。
她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但从小到大也没吃过多少苦,靠着墙,木头似的瘫坐,哭骂自家那口子是个天杀的废物,竟然不来救她。
哭累了,她拖着一身的肥肉爬起来,趴在窗边进行每日的必修课——干嚎救命。
刚嚎出个“救”字,黑如钟馗的独孤胜就鬼似的在窗外冒出来。
韩夫人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全然没有大惊小怪,不喊救命了,改骂人,骂独孤胜“生孩子没**儿”,骂得要多脏有多脏。
独孤胜负责日日看守她,也习惯了她的泼妇骂街,装成聋子,沿着窗户口给她递食物。
江南首富很阔绰,伙食上从没有亏待过她,今日更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应有尽有,香味扑鼻,色香味俱全,装了满满两大托盘。
韩夫人平生一贪财、二贪嘴,不由得食指大动,接了托盘搁桌上,拧下只鸡腿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是油。
“今儿怎么吃这么好。”韩夫人塞了满嘴的肉,含糊地问。
独孤胜故意使坏,笑道:“断头饭。”
“!!!”
鸡腿落地。
韩夫人雷劈了似的定在那处……
天,又黑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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