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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京在这无父无母,也就慕芷这个顶头老板和他有点关系,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了琼京的“家属”,连带着清休澜和应听声一起, 被放了进去。

  幽牢内异常昏暗,通道狭窄,一次只能过一个人,走在最前方的狱卒手中的蜡烛便是唯一的光源。

  这破路,走快点都能把前面人的鞋子踩掉。

  清休澜面无表情地想。

  原本应听声是要走在他前面的, 他当时想伸手拉一下清休澜,但清休澜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拉的,莫名看他一眼, 自己先进去了。

  应听声:“……”

  慕芷说到底也是盘踞一方,干了百年的老板,只是太低调罢了,琼京作为她的人,自然不能动用私刑强行逼供,逼琼京没罪硬认的。

  于是三人再见琼京时,他只是被绑上了双手跪在地上,身上并没有看见什么明显的伤。

  琼京看见慕芷时眼睛亮了一下,又在看见紧随她身后的清休澜时变了脸色——可能是怕清休澜的“本事”见不得人,不断给他使眼色,让他快走。

  但琼京眼睛都快眨抽筋了,清休澜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反而在一旁的座位上自顾自地坐下了。

  琼京:“……”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但紧接着,他又看到应听声也走了进来——这个不瞎,对他点了点头,递给他一个“安心吧”的眼神,然后无比自然走到了清休澜身边,把他桌上的茶换成了热水。

  琼京:“??”

  好在大殿没外人,只有几个带着头盔,目不斜视的狱卒守在门口——刑官还没来。

  慕芷走到他身边,一把扯出了不知谁塞进琼京嘴里的布条,道:“行了,姐姐我给你搬救兵来了,也算仁慈义尽。要是后面刑官不认,你别怪姐姐见死不救,姐姐也是无能为力啊。”

  她这话说的淡,好似这个打碎了她十多个瓷器,陪了她六十年,给她打了这么久工的少年死去,在她心中也不值一提一样——但她用烟斗敲结界的时候可不似现在这般淡然。

  “慕姐姐……”琼京被冤枉抓来的时候没哭,被厉声问话的时候没哭,这会听到慕芷这话却突然红了眼眶,道:“我这月的工钱还没结……”

  慕芷:“……”就多余说。

  清休澜:“……?”掉钱眼里了。

  应听声:“……”不怕死,怕没钱啊。

  三人齐刷刷被琼京这话震得沉默下来了。

  几息后,还是慕芷“嘁”了一声,转了转手中的烟斗,在他的头上狠狠一敲,听得一声“哎呦”后骂道:“滚滚滚!人都要死了还找我要什么工钱,我还能烧给你啊!”

  说完,慕芷心中什么情绪都散了,只怒气冲冲地坐在了清休澜两人对面,喝了口茶,压下火气。

  就在她坐下时,从一旁的偏门中悠悠走出来一人,短腿长胡子,双手背在身后,半闭着眼,一副卖假药的“仙人”模样,

  他走到大殿中央,踩着朵祥云站上了椅子,睁开了那双芝麻大小的眼睛扫视了一圈,然后将视线落在了清休澜身上。

  清休澜从这道眼神中读出了“疑惑”,“不善”和“不满”,于是也毫不客气地抬起眸,与其对上视线。

  两息后,那“假药仙人”率先移开了视线,道:“我乃幽牢刑官之一,名唤井木犴,主审盗窃案——你们有新的证据要递交?”

  应听声正想说他们会将此事“调查”清楚,却听得清休澜懒懒开口:“敢问大人有证据能够证明是琼京偷的宝物?”

  井木犴眼珠子一转,什么“理应”、“大概”,“照常理说”就出了口,清休澜刚听了两个字就知道此人是在胡诌。

  估计是怕得罪那位“背后有人”的大人,所以才支支吾吾地随便捡了几个字糊弄清休澜——还是看在慕芷的份上,没有慕芷这个老板身份,琼京的下场估计就是悄无声息地死在幽牢里。

  “真是青蛙学论语——□□也能说人话了!”清休澜冷笑一声,干脆利落道:“没证据你抓什么人?”

  井木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清休澜“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见了幽牢刑官的人,哪个不是卑躬屈膝地跪在地上求大人放自己家人一条生路,各种好处好话如幽冥河里的水一般流不尽,何时受过这种气!

  他指着清休澜大喝一声“不得妄言”,就要喊狱卒抓住清休澜,治他一个包庇和共犯的罪。

  但那些狱卒哪里是清休澜的对手,应听声连头都没抬,一点儿也不担心,

  果不其然,狱卒还没靠近清休澜三丈,就被他一个眼神压在了地上,连手中的银枪都被打飞了出去。

  见此情形,井木犴猛地一拍桌,怒喝道:“反了天了!公然殴打幽牢狱卒,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哪敢。”嘴上这么说,但从清休澜面上可看不出一点“不敢”的样子,他靠着椅背,一手搭在桌上撑着头,淡淡道:“我们不过想讨一个公道罢了,要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

  应听声看了清休澜几息,觉得他似乎有点想”利落解决”的意思,便转身凑到慕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慕芷听着听着就挑起了眉,说了句“行啊你”,然后抬眸看了井木犴一眼,“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阴阳司中哪有你所说的‘公道’?”井木犴眼中满是不屑,嗤道:“还妄想与刑官叫板?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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