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相随、相伴、相随。”应听声抬起了眸,回答清休澜的问题时嘴唇自然而然地张合,竟像轻吻了清休澜的指尖一样。
清休澜眸色微暗。
他竟真找了个相伴之人?
他还这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的!禽兽啊!
清休澜在心中怒斥不知何时的自己。
要脸不要!
清休澜眸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黑眸恢复了以往的颜色。他默默坐了回去, 捂住了脸。
因此错过了应听声垂下的眸中藏着的一抹笑意。
师尊对自己真是越来越没有戒心了,虽然他抗拒不了言灵,但怎么能连记忆都忘了抹去呢。
但面上,他还是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揉了揉眉心, 看了一眼清休澜,故意道:“休澜?怎么了。”
清休澜能说什么,只能胡乱应了两声, 匆忙地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应听声也怕他发现自己还记得这段问话,从善如流地没再继续往下问。
他们就这样互相将对方蒙过去了。
清休澜只觉这温泉是越泡越热,蒸笼一样,蒸得他微微发汗,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泛起了淡粉色。
于是他在边缘石壁上撑了一下,直接跃了上去,独留应听声一人还在温泉中。
“桌上有早膳,你若累了,就吃完去歇着吧。”应听声没有起身的意思,只伸手虚护了一下,怕清休澜没站稳。
“你还想再泡一会吗?”清休澜抬手,用灵力烘干了自己的衣服,在桌前坐下,伸手端起了依旧温热的蛋羹,然后想起自己起床后还没洗漱,又默默放下了。
“嗯。”应听声打了一声,有些模糊不清。
“好,别泡太久。”
清休澜说了句,随后便端起了装着蛋羹和鲜奶的托盘,转身走进了房中。
他将托盘放在了木桌上,单手撑着木桌,抬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并不烫。
那就是泉水太热了。
清休澜下了结论,心安理得地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出来时,看见的便是已经穿戴整齐了的应听声,正站在桌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已经冷下来了的蛋羹,听见动静,随口道:“忘记罩保温结界了,休澜。”
等蛋羹和鲜奶重新热起来后,应听声才抬眸看向清休澜,随后目光落在了他依旧潮湿的长发上,问道:“怎么光烘衣服,不烘头发?”
“头发比衣服金贵,要控力道,麻烦。”清休澜叹息一声,抬起手挽了下长发。
“我来吧。”应听声说道,走到梳妆桌前,拉开了椅子,回头看清休澜。
“你要帮我束发?”清休澜没拒绝,拎着长发走了两步,在这没有靠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道。
“你愿意的话,并无不可。”应听声话音柔和,在掌间覆上薄薄的一层灵力,抬手抚上清休澜的长发。
长发是潮湿的,没到会往下滴水的程度。
应听声小心地用灵力带走清休澜发间残存的水滴,看着他用手勾放在一旁桌上的蛋羹,闲聊道:“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呢。”
清休澜咽下口中软滑香甜的蛋羹,看着镜中应听声专注的眼神,道:“当然是想办法出去,我可没有在阴阳司当个活死人的癖好。”
应听声点了点头,手指在他的发间穿过,将打结的发丝理顺,道:“之前你肯定地说出不去,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黑户’,阴阳司中查不到我的身份。”清休澜无所谓道。
“是因为失去了记忆的原因?”
沈灵送应听声来之前只说让他“找到”清休澜,没说找到后怎么办,可能是因为“时候未到”,因此,应听声并不焦急。
“谁知道呢。”清休澜顿了顿,问他:“你怎么下来的。殉情?”
应听声眨了眨眼,拒不承认自己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否认道:“怎么会,自然是有人相助。你也认识的。”
殉情殉情,也得有情才能殉。
但他没有吗?
那他心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算什么,算他想得多吗?
等到应听声将清休澜的长发细细用灵力烘干后,他才拿起了桌上的木梳,顺着清休澜的长发,问他:“你想怎么弄。”
“随意,毁不到哪儿去。”
这倒是实话,就凭清休澜这张脸和周身气场,就算在头上顶个西瓜大的珍珠——别人怎么想不知道,但肯定是不敢抬头看,也不敢问的。
应听声不着边际地想道——但为什么要在头上顶个西瓜……大小的珍珠呢。
他在桌上看了看,随后拿起一条发带。
将发带拿到手中时应听声手上的乾坤戒悄无声息地一闪,接着,那条白色的发带便被换成了另外一条青色,绣着竹的精致发带。
应听声若无其事地用青色发带扎起了清休澜的一部分长发,剩下的大部分发丝都散在了他的肩上和胸前。
清休澜没在意他的动作,低着头喝手中的鲜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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