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偏头问道:“你这背后的人,来头有点儿大啊。”竟然能喊得动判官前来,二话不问直接抓人走。
“没有。”应听声将清休澜上下检查了一番,确定他没受伤后垂眸答道:“我沾你的光罢了。”
“我的光?我一个黑户还有这么大本事,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清休澜看起来并不相信,调笑了句,就转头准备离开这不见天日还一股霉味儿的幽牢。
应听声没拦着他,回头看向慕芷两人,道:“没事了,你们回去吧,不会再有人来找你们麻烦。”
慕芷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连带着应听声也立刻察觉到什么,骤然回眸——
只见那被井木犴落在地上,没有带走的那条沾血的“巨蟒”突然活了过来,在清休澜正准备跨过它时立刻发难,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掉清休澜的腿,被反应迅速的清休澜起跳一避,仍不死心。
清休澜手中无武器,只得皱着眉左右躲避这条发疯的巨蟒,但大殿中也就这么大,清休澜很快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
一切都发生在顷刻间,正当清休澜背靠石壁,也顾不得藏起灵力,指尖淡金色光芒一闪,就要和这巨蟒做个了断时……
分景再次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来,精准地穿过了那巨蟒的脖子,将它斩落在地。
巨蟒像是没有立刻死去的活物一样在地上不断挣扎扭曲,把自己蜷缩起来,又舒展开,好一会才渐渐不动了。
而应听声则立刻快步走来,扶住了他,皱着眉,想问些什么,又被清休澜用眼神制止。
清休澜面色如常,对不远处的慕芷和琼京笑了一下,道:“好了,这回是真的没事了,走吧。”
慕芷朝两人行了一礼,道:“此恩情,我慕芷记下了,之后若有需要,慕芷在所不辞——下次你来,店里的兵器,我都给你打折。”说着,她还朝清休澜眨了眨眼,先行离开了。
琼京则犹犹豫豫地走上前来,然后在两人面前跪了下去——没跪下去,被清休澜用灵力止住了动作。
清休澜轻咳了两声,道:“用不着,你帮我一次,我还你一回——虽然好像我也没出什么力。”
应听声伸手将琼京拉了起来,道:“你要记,就将其记在他身上。”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琼京点了点头,道:“我还不知道二位恩公的名字呢……”
清休澜刚想开口,却罕见地被应听声抢过了话头:“我姓应,他姓谢。”
清休澜挑眉,没说话。
等到琼京喃喃念着什么走出去后,清休澜才懒懒问应听声:“我又姓谢了?”
应听声解释道:“你我不会在阴阳司久留,阴阳司太混乱,个个都是长生种,还是不要暴露真名为好,免得惹上什么麻烦事。”
“这姓是你胡诌的么?”
“当然不是。”应听声答道,俯下身就要去拉清休澜的衣摆,被清休澜按住了手。
“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清休澜微微挑眉,一副“你再动我可就要喊了啊”的模样。
“……”应听声叹息一声,一层结界悄无声息地升了起来,将整个大殿笼罩在内,道:“别装了,休澜。”
清休澜与应听声对视两眼,终于缓缓阖上了眸,微蹙起眉,整个人无力地往下坠,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应听声身上。
应听声不再多言,直接抱起了清休澜,将他抱到了座椅旁的桌上坐着,然后伸手掀开了清休澜的衣服下摆——衣摆下,一道狰狞的伤口蜿蜒着盘踞在清休澜的小腿上,落下的血却没有滴在地上,而是化为了灵流散去。
“被刮到了?”应听声伸手给他止血疗伤,问道。
清休澜低低“嗯”了一声,答道:“蹭到一下。”
那巨蟒估计是牙上带毒,就算清休澜运转起灵力想修复伤口,也无济于事。
应听声只能护住清休澜的五脏六腑和经脉,任由发黑的血液带着毒慢慢从体内脱离。
“阴阳司还是不宜久留。”应听声低低说道,也不知道是在说给清休澜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此毒倒不会对清休澜造成多大伤害,毒血流尽了也就过了——就是疼点。
有应听声的灵力缓着,也不算难捱。
痛感减轻后,清休澜的面色好看了许多,可见还是厌的。
他甚至有闲心对应听声道:“一会我想去一趟慕芷的店里,把那剑匣拿回来——反正都付过钱了。”
说着,清休澜想到什么,又接着说道:“慕芷有点东西啊,诺大的阴阳司,她竟能凭一罗盘精准找到身份姓名具不知的我们……或许她知道怎么帮我们离开。”
应听声手上动作没停,“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清休澜的想法,道:“休息会再去吧——至少等毒血全部排尽。”
他伸手画了个法阵,落下最后一笔后起身看着清休澜,劝道。
“无妨。”清休澜动了动,并没有感到太多不适,就直接一桌子,跳了下来。
应听声下意识伸手去接他,清休澜却已与他擦身而过,只有他发间那条应听声早上亲手为他系上的发带轻轻扫过了应听声衣袖,带起一阵微风。
应听声一愣,清休澜却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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