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那些冤死鬼抓下去。”女老板甩了甩手,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了一块手帕,擦拭着手指, 背对着清休澜,随口道:“赊是不可能给你赊账的,我这就小本生意。但是呢,你可以在我这打工,直到还清这把剑的价钱。”
清休澜没回答, 女老板只当他在犹豫,也不在意,慢悠悠地擦完了手, 将手中的手帕一把火烧了,这才转身回头,问道:“如何,我……”
——店内空空如也,连带着那把剑也不见了。
“?!”女老板在这阴阳司做了两百四十年生意,谁来都要称一声“姑奶奶”,如今竟被个不知深浅的小鬼偷上门来了!简直欺人太甚!
“琼京——!”女老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蓦地,地板上漫上一层薄薄水汽,逐渐凝聚成人形。
“哎呦我的姑奶奶,花浇了,地扫了,人催了,羊溜了,您又怎么了!”一个看起来莫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出现在女老板面前,苦着个脸连连作揖道。
女老板看见这穿得五颜六色,还要在耳朵上挂俩大圆环的“不良少年”就来气,她“哼”了一声,一把揪住琼京的耳朵,骂道:“你还好意思横!粗手粗脚摔坏我百来个瓷器,要不是看你有点本事,你焉有命在?”
“错了!错了!姑奶奶,饶了我吧,我的耳朵都要被扯掉了!”琼京也不敢伸手去拦,只得“哎呦、哎呦”地叫了两声,求饶道。
女老板这才松开手,一指空空如也的剑匣,道:“那把破烂剑被偷了,你去给我找回来。”
琼京嘀咕了句“一把破烂剑谁稀罕”,被女老板瞟了一眼后又恢复了那副油嘴滑舌的样子,赔笑道:“我说笑呢!慕老板,慕姐姐,您店里的哪个东西不是顶顶好的!我这就去!”
说着,就像生怕他口中这位“慕老板”反悔一样,“唰”一声化作了水汽,消失得无影无踪。
——
而一旁的酒楼内,清休澜用灵力烘干了衣服和头发,左手反拿着剑,如若无人般随手从酒楼柜台上顺走了一壶酒,一盘点心——那在柜台前忙得脚不沾地的掌柜就像眼瞎一样,直接无视了他。
于是清休澜就自顾自上了二楼,二楼也已经座无虚席,清休澜便直接坐在了窗沿边,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周围的人聊天。
“听说阴阳司最近要来个不得了的大人物——连十八判官都被惊动了!”
有人嗤了一声,道:“这阴阳司哪天没有大人物?什么牛鬼蛇神的,还不是死了就来,喝碗孟婆汤又走?”
“这次不一样。”那人神神秘秘道:“我听说啊,那象征着阴阳司主亲至的灯亮了一下,你们说……”
“鬼扯!我在这待了几十年了,从没见过什么‘阴阳司主’!”另一个人“咕嘟咕嘟”将碗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叹了一声,意犹未尽道:“好酒啊。”
“装吧你,在这阴阳司待了几十年,你焉还有味觉在?”
那人不满道:“怎么不可能,在这阴阳司,有钱什么都买得到。”
清休澜明显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偏头看了过来。
大概是清休澜的目光过于直白,实在难以让人忽视,聚在桌前说着话那几人终于忍无可忍地朝清休澜看了过来,问道:“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清休澜缓缓跳起眉,一时间没有动作,沉默地与面前几人对视。
“问你话呢,还装什么?难不成是个哑巴?”
他们……能看到我?清休澜在心中想道,脸上表情不变。
“嘿!别逼我动手。”那人一撸袖子,站起身来。
清休澜顿了顿,刚想开口,就被一阵水声打断了话音。
“哎呀,都是误会,误会!”清休澜面前的地上突然凝出水珠,接着这些大小不一的水珠聚在一处,化作了个人形。
那人合上双手作了个揖,点头哈腰道:“打扰各位大人了,琼京给您赔罪,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说着,那位名叫琼京的少年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给面前几人磕了几个头,接着说道:“我就是来找人的,各位接着聊,接着聊哈哈。”
说罢,琼京也不等那几人有什么反应,悄悄退了几步,随后猛地转身扑向窗户,直接将清休澜一同扑了下去。
清休澜:“?”
琼京:“……”不儿,这怎么还站着个人。
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清休澜被扑了个正着,甚至连放在一旁的剑都没来得及拿,就与少年双双跌下了酒楼。
半空中,清休澜面无表情地一闭眼,下一瞬,他的身形就突然消失,接着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琼京也在空中重新化作了水滴,没入了地面,又再次凝聚成人形。
“对不住,对不住哈兄弟——我没看到你站在门口。”琼京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
清休澜摇了摇头,问他:“你为什么跳窗?”
“啊?”琼京莫名其妙道:“当然是为了跑啊,难不成我走楼梯下去啊。”
“……”清休澜只好换了种问法:“你跑什么?欠钱了?”
“哈哈,习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若生集市鱼龙混杂,往人群中一钻,谁还找得着。”琼京上下看了清休澜两眼,好奇问他:“穿的够华丽的啊,但好像不是寿衣,你是怎么死的?”
“忘了。”清休澜随口道。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