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德兄你。”
陆离巧妙的将陛下的话换了个顺序,此时听起来自然没什么, 可听说刘侍中也递来了拜帖,到时候可能就有点什么了。
语言方面的陷阱想要破解其实很简单,无非当面对峙而已, 但他们永远不会为这种事情当面对峙的。
如果刘备压根不上套甚至看穿了也没有关系, 他难道会指望一句话就能调拨了汉室宗亲与天子之间的关系吗,无非就是让对方知晓情况而已。
在这个时候,立场与身份是一种非常微妙且醒目的存在,比如外戚, 比如宗亲。
陆离也没有打包票说什么陛下一定会见你,只是在恭喜对方被陛下记住的同时, 暗示如无意外陛下可能会提前召见,可以先做做准备。
说这些的时候,陆离相对就含蓄多了, 既表现出了对友人的关怀提醒,也不至于好似对上不恭敬在肆意泄露陛下的相关情况。
汉室宗亲可见不得这个, 大汉在他们才是汉室宗亲,大汉不在,他们又算是什么呢。
天子,多少人在依托着天子而活啊。
若非如此,刘协是凭什么一路好好活到现在的。
陆离看着送自己出来的三兄弟:“玄德兄不必再送了,左右如今你我皆在许昌,多得是相见之日,委实不必如此客气。”
陆离朝着他们一拱手,骑上自己来时所骑的马匹驱马离去。
在见过陆离后,第二天刘备见到了刘艾。
虽然对方如今是陪伴陛下最多的侍中,但还真的没有特别大的名声,不过倒也不至于查无此人。
三人与对方相互见礼,刘艾知道刘协心中的想法,自然是怎么亲和怎么来的。
刘艾:“陛下闻听玄德公的作为,不由心生欢喜,只道我大汉良臣不绝,实为国朝大幸。”
刘备之前听说了一通更直白的,倒不至于脸红,但因为这评价来自于陛下,也是不免激动的,他朝着天子宫室所在的方向一拱手:“能得陛下此语,备当真此生无憾。”
“然我人微力薄,作为有限,何敢与朝中栋梁相匹。”
刘艾知道刘协的意思,却也不会将事情说的直白,他只道:“玄德公过谦了,朝中众臣齐心,地方官吏尽心,方得本固邦宁,哪一处不值得称道呢。”
这话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刘备莫名有点不安。
将不安隐藏在感动的外表下,这份感动也好像突然就变了味道,这到底是这位刘侍中在对他示好,还是陛下有什么别的意思?
带着这种心思,听到对方说完了陛下的关怀与求贤如渴的相关话语后,对方以自己的身份跟他说:“陛下如今已加元服,亲政在即,正是渴慕贤才之时,我等为汉室宗亲,正当为国朝尽力,如此方得上对祖宗、陛下,下无愧于黎民苍生。”
这话也没有毛病,可以视作是他作为汉室宗亲,对于同为汉室宗亲的刘备的一种感叹。
但他在这里反复强调汉室宗亲的身份,再搭配上陆离前面说的陛下对他的印象,这是在任人唯亲,还是在织结党羽。
送走这位刘侍中,刘备不由思考起了陆离跟对方一前一后的来访,对着自己的两位兄弟叹了口气:“我等这次怕是被卷进曹司空与陛下之间的交锋中了。”
权臣与皇帝的交锋,底下人的拉拢站队,这在东汉算是保留节目了,
因为东汉皇帝寿命普遍偏低,导致不少小皇帝的出现,而在皇帝长大之前,那是太后有本事的就太后来,太后没本事的就让外戚来,而皇帝长大后为了夺回权利,自然免不了要争斗,宦官就这样开始做大做强。
虽然如今曹操算不得外戚,但这个流程是类似的。
只是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是,昔日的陆侍中,如今的尚书令,如今到底是哪一边的?
他之前前来,又到底是旧友重逢,还是另有所指呢。
刘备发现许昌的水有点深、有点浑,却也没有因此心生离意。
莫说此时,先帝时难道水不深、不浑吗,既有建功立业,济世安民之心,何能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遇事则退。
刘艾见完刘备,当刘协对他问及刘备之时,刘艾自然也没说什么不好,只是也补充说明了一下:“在臣之前,尚书令先与见之,不知与其所言为何。”
尚书令,刘协在心中默念,抬眼便看到刘艾望着自己欲言又止。
刘协不由道:“卿与我患难相扶,有何事不可直言?”
这些年,董卓、王允、李傕等人都在刘协身边安排过侍中,刘艾当年还在董卓相国府内当过长史,可那么多人里面,对方一路跟到了现在,如今依旧是刘协身边备受信重的侍中。
刘协自认他们两人之间的情谊哪怕比不上当年的先帝与陆离,却也没有差到哪里去,何以今日便不敢言语了呢。
刘艾拱手:“恕臣斗胆,陛下如今是否操之过急,曹司空所作所为,在外人看来皆井然有序、无有僭越,不可谓不忠心耿耿,陛下此行不免让人误会,有雷霆之嫌。”
别到时候曹操本来没准备做什么,被你逼得硬是做了什么,这错处又该算谁的呢。
大汉虽然自武帝陛下起开始尊儒,却也没有到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地步,现在很多士人抱着的还是一种君视臣如何,臣视君怎样的心态。
一个不对付、不开心,直接挂印而去的也不是没有。
我们大汉的臣子,那可有的是力气与手段,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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