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贺云昭从襄王府出来上了马车,她立刻呼出一口气,将盒子收好。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心里夸自己一句,演的真棒!
安王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必须要处理,但问题在于如何处理。
她有想过放出消息,将安王伤势做假与他任由母亲顶罪之事全部捅出去,如此一安王名声就毁了大半,可对安王府来说还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李晖若是破罐子破摔的对她动手可就难搞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她将事在心里重新过了一遍,抓住了其中一点,那就是在安王府与宗室看来李晖其实很委屈的,不算其中动的手脚,本质上裴泽渊就是动手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能让此事为她所用?
贺云昭回府后,并未去书房静静思考,反而是去了二姐的院子。
贺锦墨正同后巷叔父家的堂妹等姐妹一同缝制各色成婚用的物件。
女子成婚有不少需要自己准备的东西,贺锦墨的嫁衣是请了绣娘专门到府里来制的。
嫁衣包含了上衣、下裙、霞披,金银线、孔雀羽线制成的云锦用了足足五匹,再加上李旷乃是宗室子弟,按照规制还有许多图案要绣上去。
贺锦墨最初打算自己来缝制嫁衣,只是做了四五日,她累的脸色发苦。
人都说女子缝嫁衣时欢喜羞涩,但她欢喜了不到两刻钟累的便有些气,甚至都不想嫁人了。
可女子嫁人皆是如此,她累得很也不好意思说,说来便显得她极不懂事,只好把累往心里压。
还是贺云昭来了一次,问她怎么看起来那么累。
贺锦墨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如实说来。
贺云昭大手一挥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从金陵请了五个绣娘来专门给贺锦墨制嫁衣。
传扬出去只当是她这个弟弟爱护姐姐。
嫁妆里的其余被褥、枕头、新郎的两套衣裳、给公婆的两套鞋袜,送嫂子、姑姐、侄女的不计数手帕荷包等等全部有绣娘帮着做。
贺锦墨只需要拿着针装两下,再笑意盈盈的同来帮忙的堂妹贺玉书、表妹姚柔柔一起聊天玩笑就是了。
贺云昭进门时三人正在吃点心闲聊,一旁放着绣篮,里面有还没缝好的手帕等物。
那条半成品柳叶合心手帕从贺云昭上个休沐日摆到今日,贺锦墨是一针没动!
“哎?三哥哥回来了。”贺玉书连忙起身欢喜道。
“表哥!”姚柔柔也跟着叫了一句。
贺云昭略点点头,也不往里屋进,倒头往隔间的榻上一躺。
她双手交叉在脑后,神情冷漠的盯着房梁继续发呆。
“唉?”贺玉书侧头一看,她好奇道:“三哥哥怎得不进来?”
贺锦墨嗔怪道:“不必去管他,他小毛病多的是,咱们继续聊咱们的。”
贺玉书扭过头继续笑着同贺锦墨说话,只是忍不住望了几下贺云昭。
这个三哥哥是整个贺家最出息的人,她自然也想要亲近亲近的。
她失落的扭回头继续说话,手里还不停的绣着手帕,劈线劈的极细,绣的也十分用心,连线头处都细细收好。
贺云昭余光关注了一下就没继续看,只是盯着房梁发呆。
不自觉的翘起二郎腿,房梁上木头的花纹她都从左研究到右,思路时不时的转一转。
贺云书是想要讨好她家然后求一门好婚事……好姑娘真上进……二姐那帕子放了好多日还没动……那本讲建筑的书她还没研究明白……安王府会不会报复裴泽渊呢……
嗯?
贺云昭翻身而起,盘腿重新坐好,她抱着手臂细细一琢磨。
唉?似乎有点意思。
安王府能放过表面上没有任何过错的她,甚至于为了名声还会来安抚一番!
可裴泽渊必然会遭到安王府反扑,不然他们颜面何存。
如此想来……贺云昭将此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脑中再次晃过了老安王的那个小儿子,庶子李景……
“嘶!”
贺玉书端了一杯茶放在贺云昭身边小桌上,她悄悄又退了回去。
贺云昭侧头一瞧,这套裙子她见二姐穿过,想来是送给了贺玉书。
她眼睛一眨,有了!
她旋即下了榻,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道:“二姐,我走了。”
“唉?”贺锦墨惊讶,“前一段都是待到睡前才走,今日走的倒是快。”
另一头的贺云昭回到书房翻出信纸,给裴泽渊写了一封信。
叮嘱他出入小心防备好,警惕公务上出差错,另外便是安慰道,现在与从前不同了,可不能莽撞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给人留下话柄。
她信上写的不明白,但是裴泽渊能理解其中意思。
那就是安王府若是报复裴泽渊,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