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皇后越看越觉得贺云昭面善,似乎是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她坐下后看着贺云昭温柔的笑道:“本宫瞧你十分眼熟,瞧着眼角眉梢如此熟悉,不知是那家的孩子,许是见过你家长辈?”
崔德中忙上前赞道:“娘娘好眼力!这位小贺大人不只是昔年贺老的孙子,她祖母乃是襄王府大姑奶奶。”
苗皇后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眼熟,原来也是咱们宗室血脉,瞧那耳朵,与宗室孩子们长的一摸一样。”
贺云昭拱手未曾说话,只是笑时一侧眉先抬起,将练习过无数次的神态化做自己本身的习惯。
苗皇后看着她便生出几分欢喜,莫名认为此人该是个十分好脾气的人,瞧这一派温润如玉的风姿。
苗皇后虽身处后宫但也听过不少,便将一些宴席上的具体安排交给裴泽渊与贺云昭二人。
她相信贺云昭这个大才子的审美。
贺云昭与裴泽渊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拱手称是。
苗皇后是以自己的生辰宴为幌子召集了宗室的年轻子弟,不仅如此还包含了诸多朝中官员家中年轻的男孩女孩们。
于是大家心知肚明,皇后此举似乎是为了做一做媒人。
常有京中爱好热闹的贵妇人举办一些宴会,用各种各样的名头召集大家前来,自然不少人趁此机会到处为自家孩子相看一番。
只不过如今举办人是皇后娘娘,更加显得这是个高端的局儿。
一个宴会上最少不了的就是各色表演了,贺云昭便与裴泽渊一同到乐坊等场所看诸多艺人。
皇后的宴会自然不能出现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
唱戏的戏子需得是正经的戏班子,正经的戏班子就是男戏,无论花旦小生都是男角。
至于小戏自然就是女角,小戏便带了几分不正经。
乐坊的小吏知道是裴世子与翰林院的贺修撰来挑人,连忙将一帮子艺人叫过来。
唱戏的只选男角,但也另有其他女艺人,弹琴、说书、变戏法,各种各样的节目纷繁展现在眼前。
诺大一个乐坊清空了半座小楼,只在原本的台子下安置了两个座位给贺云昭与裴泽渊。
罗汉椅椅背硬便被下面的人安置了软靠枕软团垫,茶桌上摆的是春山龙井并各色小点。
裴泽渊坐的笔直,他皱着眉有些不悦。
贺云昭倒是习惯的很,她往后一靠,二郎腿就翘起来了,她熟练的吩咐一句,“来吧,叫出来瞧瞧。”
裴泽渊猛的扭头看过来,道:“咱们是来做正经事的!”
贺云昭扭头,她挑眉笑他,“也没说要做不正经的事啊~”
裴泽渊气闷。
贺云昭本就是爱玩的,她惯来不是什么严肃的人,闲着无聊也更愿意出去乐一乐。
加上她有一帮子‘狐朋狗友’,虽然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京城里正经的玩乐场所他们也是玩了个遍。
听戏,她是听不懂的,但京城那家琴弹得好、那家书说的妙,她可是一清二楚。
兴致来了也同他们用花生做筹码玩几把叶子牌,贺云昭下棋是臭棋篓子,打牌也是稀烂,要不是屡屡抓住人,人家都不愿意同她玩。
这其实也不怪她。
贺云昭心里也是清楚自己的毛病,她是没事琢磨人的时候多,下棋打牌的时候就太过放飞,仗着是游戏总是灵机一动,于是便出了诸多叉子。
赵同舟还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金手贺云昭’,便是挪揄她牌技烂。
贺云昭总是处事万分严谨,在玩乐上倒是宽松的很。
还真别说,完美无缺的圣人都会被人诟病几句,但贺云昭这样有缺陷的人设反倒是赢来无数喝彩。
人无完人才是人们最想看到的东西,贺云昭也乐得在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展示自己的缺陷。
她虽玩但动真格的时候从来不去,狐朋狗友们虽笑她是假正经,但本身他们也都是读书人,也不会太过放浪形骸,对贺云昭的举动接受良好。
但贺云昭的假正经在裴泽渊看来已经很夸张了!
他也不去看台子上是谁在弹琴,一门心思的盯着贺云昭。
贺云昭瞟他一眼,问道:“怎么?不满意这些?”
裴泽渊没憋住,直接凑过来气着问道:“你怎么这么熟练,是不是跟别人出去了好多次,怎么不叫我?”
贺云昭哑然失笑,他竟然是气这个。
在裴泽渊看来这很严重了,他与贺云昭可是生死之交,虽然生死是他……
他们还一起干过坏事,虽然行动的是他……
但……这足以证明他们的友情坚不可摧!
他明白朝堂上的潜在道理,展示出来都不一定是真的。
就像大家都说曲瞻与贺云昭才是知己好友,但裴泽渊知道曲瞻一定不如他受贺云昭信任。
要是真做什么隐秘的事,小贺哥哥肯定找他啊!
可是现在…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跟别人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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