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心中压了一座高高的山,她此刻应该做什么她很清楚。
裴泽渊喜欢她,也许喜欢的是那个强势的能出谋划策的贺云昭, 是看似无所不能的贺云昭。
而不是一个身为女子的贺云昭。
蝴蝶效应, 一只蝴蝶在某地扇动翅膀, 可以导致万里之外的地方刮起龙卷风。
她认为人与人的相处也是如此, 不同的变化就会造就截然不同的相处模式。
她是才华横溢的状元郎,裴泽渊会乖顺听话, 听从她的建议, 崇拜她渴望她, 紧紧跟在她身后。
但她如果暴露了女儿身, 她还没有皇子的身份, 她只是贺家的一个孩子。
在裴泽渊眼里或许就是柔软的脆弱的可以被随意对待的, 因为他拿到了她最大的把柄不是吗?
在这样决定送走裴泽渊的时刻,贺云昭不由得心中一颤,隐隐的痛浮现。
不同于另一位,她对裴泽渊还是很喜欢的,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友谊也是真实的。
这个决定很难, 但必须要做。
难道要她可怜的哭泣着求裴泽渊为她保守秘密吗?
她从来不会去赌一个人的心。
没有任何人能让她冒险, 她那么多年的努力,那么多年的忍耐,即将收获成果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天而降破坏她的一切。
她就知道,去当皇子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
这个稀烂的男频爽文为底的世界, 萧长沣能从天而降发现她的身份,一定还有别人也能发现她的身份。
只要成了皇子,只要成了皇室血脉, 有皇帝保护她,一切就没关系了,不会有人对她的性别产生怀疑!
不会有人知道了她是女子后威胁她控制她,让一个状元郎做贤内助。
在她成为皇子之前,她会解决每一个如同萧长沣一般从天而降的人。
艹!
贺云昭暗骂一声,杀意已经浮现。
鼻子一酸,眼眶微红,没想到做过多少次铺垫的心理准备用在了裴泽渊身上。
她轻叹一声,俯下身看着裴泽渊,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在想什么?”
裴泽渊仰着头,另一条腿也跪下,他跪在贺云昭两腿之前,他眼神迷茫,似乎在思考。
“我在想,你是……”
那么平……就是有隐疾啊,不要讳疾忌医。
他人不算多聪明,但唯独一样,他很关注贺云昭了,所以他很了解贺云昭,细节到每一处习惯。
贺云昭的神情……没有意识到他怀疑的原因,她不懂这些?
古怪从心中缓缓升起。
伸出的手被按住,其实贺云昭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他毕竟是体型比她大的武将,力气大技巧也很好,能够轻易躲过,但他没躲。
脑海中思绪乱成一团,纷杂的线头简直把整个脑袋填满,他甚至不知道从哪儿捋起比较好。
贺云昭骄傲自信,永远坚定的向前,她热烈像是太阳,照在他身上能驱散一切寒意。
一个有隐疾的男子性格一定不会如此,裴泽渊是男子,他很明白这点。
一个有隐疾的男子不会这么骄傲,不会自如的在玩乐场所取乐
他一点一点回忆,贺云昭看女孩眼神很温暖,看男子的眼神很平静……
看到俊俏的男子眼睛似乎会亮一点。
眉头蹙起,他仰头望着贺云昭,迟疑道:“我在想……在想你……”
贺云昭苦涩一笑,眼神轻轻的落在他身上,语调柔柔的问道:“在想我什么?”
裴泽渊从未听过贺云昭如此温柔的声音,眼神落在他身上,他浑身肌肉一紧,喉咙颤动,他一时间迷糊了。
眼睛迷迷蒙蒙的跟着她的视线走。
贺云昭伸出手,落在他侧脸,轻轻从耳朵尖滑过落在脸颊处,拇指摩挲两下,她问道:“你在想什么?”
裴泽渊眼睛直了,眼前是迷蒙的白皙脸庞,鼻尖缠绕着香气。
他脖颈深入衣领的一截红成一片,耳侧是酥酥麻麻的痒意,脖颈的青筋僵硬了。
年轻人,有些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我想你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裴泽渊闭嘴了,眼眸一清,不敢继续说。
说错了,就是挑衅,对一个男人说你不是男人。
说对了,也是挑衅,对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说你不是男人。
贺云昭笑了,她伸出另一只手,勾着裴泽渊的衣领拉起。
顺着手腕的力道,裴泽渊缓缓站起,他随着贺云昭的手坐在了软榻的一侧。
他身后是墙壁。
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