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声顺着话筒传过来,“你那边方便吗?”
“等我明天问下爸妈,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好,麻烦你了。”
“诶呀,客气啥呀。”时透月的眼珠子转了转,说出一句槽点满满的话:“我们好像那种共同抚养一个孩子的异地夫妻啊。”
“是吗?”他反问,向来平静的语气中携着惊讶,下一句话又恢复了情感淡薄的说话方式,“的确有点。”
“你倒是吐槽啊织田!我说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吐槽!”
“……”
*
推开房间门,时透月虎躯一震,屋子里为什么会有“黑白无常”?
森川萤和降谷零并肩跪坐在榻榻米上,身板挺得笔直,双手平放在大腿上,脸颊紧绷,四只眼睛牢牢地瞪着她。
杀气!她感觉到了杀气!
“二位有何贵干?”
森川萤猛地起身,跪的太久导致双腿发麻,她没站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尴尬,潇洒地甩了甩头发。
“谁?到底是谁?让你大半天偷偷摸摸、避人耳目地接电话?!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你最好老实交代,别想糊弄我们。”降谷零双手叉腰,高高扬起下巴,即便是坐着,气势也完全不输给旁边站着的人。
面对八卦二人组的连番攻势,时透月有种无力感,轻描淡写地表示:“一个朋友。”
萤:“男的女的?”
“男的。”
小金毛眉梢一颤,表情复杂地望着她,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失落,总之他看起来不太高兴,“和你关系不错?”
时透月点头,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嗯,是个很值得深交的人。”
只可惜织田作之助似乎天生自带疏离感,对她的态度谈不上热切,但也不算太冷淡。
总之,想和他当交心好朋友是件难度系数极高的事……顺其自然吧,太刻意只会让人产生抵触心理。
“很值得深交?”森川萤接过话茬,饶有兴致地追问起来,“大概是什么样的人?”
不带一点犹豫,时透月精准描述:“一个不会吐槽的三无。”
“哈哈哈哈!那跟你很配啊,我记得你就喜欢话少的男人。”
“啊?真的吗?”降谷零将目光投向她,语气有些急,似乎十分迫切想知道答案。
她小作思考,没有否定:“差不多吧,至少我不太喜欢话很多的类型,就跟小孩似的,特别吵。”
小金毛垂下眼帘陷入沉思,脑子里回溯了一遍最近的记忆,他应该不属于很吵的那种人吧。
……
“咚咚”狂跳的心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愈发明显,降谷零不停深呼吸,努力让心跳恢复平静。
这两人的睡相都好糟糕!简直糟透了!
睡在左侧的森川萤就和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趴在他身上,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梦话。
“嘿嘿,拓哉……你别这样,秀树他会吃醋的……雅治,你怎么来了?别误会,我和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右侧的时透月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一百八十度掉转,双腿都露在被子外面,脑袋枕着他的大腿,同样说着不着边际的梦话。
“秀树……我没那么爱你,不要再继续纠缠了,我要去和拓哉谈恋爱……雅治,你这样说会让我很困扰的,我是个好女孩,不可以同时和两个男人谈恋爱……”
降谷零:麻了,毁灭吧!木村拓哉、西城秀树和福山
雅治都做错了什么?!
只能说她们不愧是好朋友,梦里的男主角都是同一批人……
翌日,窗外下起绵延细雨,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像是棋子落入棋盘。
“零,你昨晚没睡好啊?是不是因为认床?”时透月一脸关切地问,降谷零的黑眼圈太过明显。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隐忍片刻后,终是没能忍住,爆发了,充满怨气的声音响彻整间卧房:“我再也不想和你们两个一起睡了!”
“为啥呀?紧张到睡不着?真是纯情啊小零。”森川萤笑得没心没肺,不忘调侃几句。
“因为你们两个的睡相糟到令人发指!还一直说梦话……”
神情激动地控诉完后,他顿时觉得积攒了一晚上的怒气稍微消了些,但还是有点不爽。
时透月挠挠头,脸上透露出不敢相信,喃喃自语道:“我睡相挺好的啊。”
森川萤眉头微蹙,表情迷茫地点点头,“我也是。”
“昨晚就应该录下来当证据!”
*
周一早上的教室格外热闹,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你听说了吗?关于美术教室的那个传闻。”
“我知道我知道,半夜会发出奇怪的声音,还有人见过蓝色的鬼火。”
“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