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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女孩,他继承了母亲的媚骨,在晃荡的高绳上嫣然起舞,转着一柄纨扇,媚眼如飞,让底下的铜板跟下雨似得往他身上扔。

  小女孩也长成了青葱少女,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裙,发丝挽了一圈别在脑后,不断朝那群看客弯腰致谢,墨银般的长发随着动作泄落在身上,美丽得宛如降世的神女。

  他们带着满满一大钵的铜板回到城外的茅屋,女人已经一瘸一拐地做好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等着他们了,男孩跑进屋,喊道:“鸨儿,我们今天赚了好多!”

  少女忙拉住他,指责道:“说了多少次了,鸨儿不是母亲的名。”

  “可我看他们都叫母亲鸨儿。”

  女人并不在意,并道:“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母亲对一切事物,都是这样随心的态度,或许也正是这样的态度,当年发现自己怀上女孩的时候,她才没有喝下老鸨端来的红麝汤,也是这样的态度,当发现怀上男孩的时候,她依然没喝那汤。

  她的身体经过三次孕育已经松垮,因养育两个孩子而年轻不复,青楼不愿养败家货,便将她驱逐了。

  刚生产后的她背着哭啼不休的婴儿在青楼前一直磕头,老鸨怕死人,只得将她的女儿也还给了她。

  并恶狠狠地诅咒:“带着两个孩子,你定是活不过明年,帮你还一哭二闹的,赶紧滚!”山与~息~督~迦。

  哪成想,她活过了明年,还将两个孩子养大了。

  本以为生活即将步入正轨,但一些风言风语传了起来,传进了王宫。

  一个尊贵威仪的男人屈尊坐在茅屋的木凳上,他身后站着个跟他如出一辙板着脸的少年,少年也叫女人“母亲”。

  少女紧紧抓着弟弟的手躲在门外,听见那个男人道:“如今政局已稳,孤来接你母女回宫。”

  他继位以后,一直征战边塞,才勉强能与大崇的镇北王分庭抗礼,在边塞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稳定政局动乱后,回到国都,由跟随身边多年的下人提醒,终于想起来外面还有个女人。

  当初年少,一眼钟情楼里的魁首,从不让她避子,在她生下大儿子后,带着儿子离开了青楼,之后应父王的要求成了亲,某日醉酒重回故地,温存一夜,此后便抛之脑后,继位后率兵出征,直至今日,再次见面,人不如初,情不复回,唯剩的,只有不轻不重的责任。

  女人寡淡的目光落在站在男人身后,同样正看着的少年身上,那眼神中,是鄙夷。

  她笑了一声:“是因为这个孩子,你才不得不来接奴的吧?”

  “那你知道吗,奴还有个孩子,不是你的种。”这句话带着报复的意味。

  呼——

  风灵衣鬓发汗湿地从床上起身,屋内的炭盆已经冷却,风从大开的窗户涌入,吹得一室绯红帘幔摇曳不止。

  他侧目看向床头的那柄纨扇,目光定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光渐渐暗了下去,老鸨来敲他的门。门一开,面容冷峻的摄政王站在外面,风灵衣调整状态,倚着门框露出轻佻的邪笑

  “你是说,风灵衣曾是柔然王子?”

  言霁本来早有预料,但听到清风后面的话时,还是忍不住惊愕:“不完全是,他没有柔然王室的血统,那年柔然本来是打算送他来当质子的,但中途改成了”

  余下的话没说完,言霁再清楚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飞鹤楼跟柔然就没有关系了,之前或许有,但至少现在,没有。

  难道真如风灵衣所说,飞鹤楼的作用是保护他?

  梦境里那本书中,顾弄潮明明将飞鹤楼,控制成了手中朝向他的刀,而且,里面好像也没有风灵衣这个人。

  清风问:“你打算怎么做?”

  “他一定知道柔然巫医的下落。”言霁攥紧了手中的茶杯,风灵衣既然跟母妃有关系,那当初母妃身种白华咒来到大崇时,风灵衣一定为母妃做了任务失败的后手。

  打定主意,言霁手一松,茶杯哐当摔在地上,就像是某种信号,暗角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在清风愕然间,言霁眼睑泛红,说道:“朕要暗杀他。”

  “上次奴已经说过了,一旦白华成型,药石无医,你口中的那个人,没救了。”

  风灵衣撑着下颌,姿态懒散,那双媚眼盈盈望着顾弄潮,风情万种地似笑非笑:“如今的陛下对您用情至深,你何必苦苦追寻一抹看不见的虚影呢。”

  “虚影么?”顾弄潮眼眸冰冷似覆一层冰光,很轻地笑了声,“对于他来说,现在的我,也不过是一道虚影。”

  一柄利剑唰地抵在风灵衣脖颈处,风灵衣微微后仰了下头,顾弄潮冷冷道:“你偷走的东西,该还回来了。”

  被剑抵着,风灵衣嘴角的弧度依然不落分毫,直视那双咄咄逼人的眼,说道:“不可能,那是我的。”

  剑尖往前刺近一寸,正此时,窗扇突然被一股巨力破开,黑衣人就地一滚,在四裂炸飞的木屑中,三支暗器迅速如闪电般朝风灵衣射去,风灵衣利落转身躲开,还没等他站稳,黑衣人已如猎豹般手握弯刀弹向风灵衣,几个呼吸间,便飞快过了十几招。

  风灵衣避开致命一击后,还有空笑道:“今日怎地这么多大人想杀奴,真是让奴,好生惶恐。”

  那语气丝毫看不出他惶恐。

  屋内狭窄,打着打着就打到了门外,风灵衣一改路数,灵巧地避开攻击后,躲到顾弄潮身后抓着他的手臂凄惨地哭喊:“王爷,救救奴家。”

  袭来的弯刀收不住地坎向顾弄潮,铿锵一声,被顾弄潮手里的剑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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