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虚言,但当时一度影响十分之恶劣,顾弄潮应邀接了案子,带着十几名官员重新彻查穆王通敌叛国一案。

  也不知道言安迟做了什么手脚,旧案重查一度举步维艰,所有能证明穆王通敌的证据全部被抹消了,悄无声息替换成了洗白穆王的伪证。

  而更可怕的是,他们没办法这些证据是伪造的。

  最后顾弄潮跟言安迟私下达成交易,顾弄潮同意翻案,但他必须将外面的谣言压下去。

  于是言安迟顺理成章继承了穆王的王爵。

  但朝中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个虚职而已,他身上依然挂着数不清的污点,而在这个时候,言安迟忽然要求前往穆王封地。

  一去便是好几年,可朝中却丝毫没因言安迟的离开而平静片刻,他的势力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大崇的中枢内部。

  一个跟顾弄潮势如水火,还没被弄死的存在。

  现下,言安迟大摇大摆走进殿中,目光扫视过在场诸人,带着嘲弄与不经心的笑意,懒懒散散地朝言霁长揖后,说道:“这么热闹的日子,陛下都不叫人跟臣说一声,是不是不太好?”

  顾弄潮面无表情地将言霁挡在身后,冷声道:“鞍王,请分清如今是什么场合,你这是要造反吗。”

  “怎么能说是造反?”言安迟苦恼地看了眼手上的弓箭,“刚刚本王不过手滑了一下。”

  他笑嘻嘻地解释道:“本王是来参加跟各国比试的,可似乎来晚了一点。”

  言霁依旧愣愣地看着薛迟桉,遽然头痛欲裂,极致的反差让他再度出现灵魂快要被撕裂的感觉。

  薛迟桉也歪过头,错开顾弄潮挡着言霁的身体,看向言霁道:“陛下不欢迎侄子么?”

  旁边一名大臣站出来喝道:“鞍王你如此行事,我等完全能以造反之名将你压下!”

  薛迟桉侧头看站出来那人,邪邪一笑:“若冠本王造反之名,本王说不定会坐实这个罪名,真造反给尔等看看。”

  眼中的杀意不掩丝毫,说话的大臣背脊僵直,在这样的眼神下节节败退,再说不出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疯子,为穆王翻案并不是演出来的父子情深,不过是想要夺去穆王的王爵而已。

  言安迟收回视线,想要继续看言霁,眼前倏地闪过一道白光,他条件反射反手用弓箭抵挡,冲击力撞得他后滑出数米,停下后抬眸看着挥剑再度杀来的摄政王,低低笑道:“摄政王想要比试比试?”

  尾音落地,殿外的黑衣人纷纷冲进殿中,厮杀一触即发,言安迟脸上露出狠绝:“杀!”

  看来他隐忍这么多年,确实是要造反了。

  不愧是大反派。

  言霁撑着仿佛被撬开的头颅,浑浑噩噩地想着,在混乱喧杂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开了这场宴会。

  影一无声出现在言霁身后:“主人,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确定。”言霁露出一个前所未有的、释然的笑容,“父皇为朕准备影九,不就是留给朕的退路吗。”

  他一直知道父皇宠爱他,但又不明白,既然宠爱他,为什么要强绑着他坐在皇位上,明明四皇兄比他更适合。

  知道经历过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后,他才明白,父皇一直给他留了选择权。

  从始至终,父皇要的就只有在他手里败落的大崇,能在言霁手中重振。

  现在,已经到时候了。

  国泰民安,天下大同。

  走在无人的拐角处,在往前就是离开皇宫的宣武门,言霁停下来,问道:“风灵衣此人可有查到?”

  “当前并无风灵衣此人,但在二十多年前,柔然王都有个名灵衣的孩子,是庄贵妃同母异父的弟弟。”

  言霁:“他现在人呢?”

  “在二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那年七岁。”

  料峭寒风乍起,卷着花坛里的花草吹过,言霁沉默须臾,道:“一切事件的开端么。”

  虽不知当年在柔然国境内发生了什么,导致姒遥为代替议和为质的弟弟,自愿带着白华咒远嫁他国,母亲与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依然接连离世,但想必,这其中也与柔然内部的政斗有关。

  影一又说道:“废了些功夫,属下还查到中书令跟柔然巫师云湑出身同族,不过两人互相敌对,各忠其主。”

  言霁应了声,难怪他总感觉中书令跟云湑一样,身带一种诡秘的气势。

  他应该感谢中书令,让本已成死局的一盘棋,绝处逢生。

  言霁将身上的衮龙服和冕旒脱下递给影一,又接过影一臂弯中的大氅穿上,随后朝宣武门的方向走去,一路没有任何阻拦,十分顺利地走出皇宫地界,他抬头看向格外辽阔的夜幕,一簇簇烟花正在绚丽烂漫地绽放燃烧,久久不息-

  清理完这场来势突然的叛乱,顾弄潮慢条斯理擦拭染血的长剑,眸底没有嗜血后的暴戾,反而前所未有得冷漠。

  手下走到他身边道:“薛迟桉逃了。”

  天网恢恢,薛迟桉能逃走,自然是顾弄潮的示意。

  这是言霁唯一连着血脉的亲人,顾弄潮只能压抑住自己想要将对方制裁的想法,等言霁自己决定如何处决他。

  顾弄潮抬眸看向空荡荡的皇位,言霁不知何时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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