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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枣园泥糕]:这几天, 我一直在哭, 每天呆呆地坐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些人不再误解我,好像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枣园泥糕]:医生说我是生病了……

  [lock]:老师,你不要在意那些人的话, 他们很多人都是看你画得好, 故意浑水摸鱼踩你的, 因为你名气大, 对面故意揪着你不放蹭你热度的

  [枣园泥糕]: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我梦到我拿了一桶黑狗血泼向所有人,想让他们也尝尝被泼污水的滋味

  [枣园泥糕]:可是我不能这么做, 我只能默默忍受他们给我的痛苦

  [枣园泥糕]:听说他还要在你的城市开漫展签售会,我觉得好不甘心,为什么真正的受害者要在暗地里偷摸度日, 而加害者还能美滋滋地吃我的人血馒头

  [枣园泥糕]:我真的觉得我快被他们的口水淹没,活不下去了……

  [lock]:啊啊啊啊啊老师!你别做傻事!

  [lock]:老师?你还在吗?

  [lock]:老师,你不要吓我!

  完整看过内容,两人的眉心不谋而同卷起,眼帘拉得极高。

  方予松甚至荒谬地笑出了声,见过颠倒黑白的,但没见过这么癫的。

  “你笑什么!”坐在对面的男人朝他怒吼,“要不是你不肯听他解释,枣园泥糕老师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都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

  “所以呢?”青年冷不丁反问,“枣园泥糕老师死了吗?”

  周遭的民警听见他如此直接的话,一时没控制住表情,纷纷眨眼错愕。

  唯有坐在离他最近的祁澍里手肘抵在椅子扶手,歪头偷偷遮掩牵起的嘴唇弧度。

  对面那人恶狠狠瞪他:“枣园泥糕老师没死成你很得意吧?你巴不得在法庭上逼死他吧!”

  后背往椅子上靠,方予松神色漠然:“他这不是还活着吗?那我今天被你泼了,现在马上就得抑郁症,一会出了警局门我就大喊要去自杀……”

  “咳。”适时,祁澍里在身边清嗓。

  方予松顿了一下,继续:“嘴巴说说的事情谁不会啊?”

  “去你的,你个恶毒的下三滥货色,以为你的漫画小火就可以买水军污蔑他吗?”

  被方予松这么一激,坐在对面年纪尚轻的小伙怒气爆发,从椅子上弹起。

  流溢不屑的眉宇瞬间严肃,祁澍里先他一步伸臂撇过身子把方予松挡在自己后方,身后那人无意识搭上他胳膊。

  肌肤触碰的刹那,两人同时扭头对视,方予松眼波震颤耳垂泛红,上下眼睑频繁打架,几秒后避开,紧贴他手臂的掌心却一动不动。

  颧骨浅抬,祁澍里笑而不语。

  待那头民警重新把人摁回去,并威胁:“老实点,嘴巴也给我放干净,再敢乱动用手铐拷你了啊!”

  “这对面应该构成煽动他人寻衅滋事了吧?”食指轻点桌面,傲然睥睨,“我们还愁一个名誉侵权没办法捶死那位枣园泥糕老师,感谢这位朋友千里送人头。”

  说罢,旁边的方予松配合举起手头这叠聊天截图,佯装讶异:“诶呀,好像我的诉讼代理律师就在外面,不然把梁律师喊来咱们一起研究研究吧。”

  “法院好像还有公开直播审理的流程,要不然去申请一下,把这些材料当庭播放念出,一定会很精彩吧。”

  两人一唱一和,把面前的人气得够呛,紧凑的呼吸憋得他满脸通红,挥手把桌面的资料尽数扫光,狰狞吼道:

  “像你这种靠蹭热度上位的东西,登高必定跌重,你等着吧!你这样残害无辜的人,迟早有报应的!”

  “蹭热度?”将手中这沓文件砸向对方的脸,方予松怒不可遏拔高音量,“麻烦你搞搞清楚,到底是谁先蹭谁?我走的都是正规流程,算什么残害?”

  “枣园泥糕被我拉黑是因为他跟赵主编妄图用钱买我闭嘴,他要是真觉得自己无辜倒也不必躲在你背后,给你这种智商不过50的蠢货洗脑,让你替他拔枪出头。”

  “我的朋友因为你收到了实质性伤害,今天说什么我都绝对不会让你走出派出所。”

  想到中午祁澍里因为他而衫履不堪的样子,方予松后怕到背胛生汗。

  在那种混沌时刻,他第一眼看到祁澍里被血淋湿的额头,险些以为那是祁澍里的血。

  “行了,事情原委已经了解清楚,你们签个字确定不接受和解,我们拘留处理。”

  “好。”不带犹豫直接签字,在出去前,青年返身直视对方,压抑的瞳孔宛若蓄势待发的火山,拳关节压实泛白。

  “从这里出去后,记得跟你全天下最无辜的枣园泥糕老师说一声,让他好好等法院的传票。”说完,方予松忽然笑了,平日透彻的眼神在此刻居高临下充满敌意,“就是不知道你离开这里更快,还是我法院的传票更快。”

  两人从调解室走出来,当做听不见里面奋力的嘶吼唾骂,还有民警的训斥。

  祁澍里朝梁书堃颔首:“剩下麻烦帮忙收尾,车留给你,我先带他回家。”

  “要加钱的啊。”梁书堃调侃。

  “我!我有!”胸膛前如升旗般举起一只手,方予松在两人之间环视,“我可以加钱,我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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