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听说过山东那两百多州都长满了草?”
路人摇头。
“两百多个州啊,那得是多少个村落,多少片土地。”
“全荒废了。”
老人的叹息声更沉重了。
路人又问:“那家中是无人种地吗?”
老人伸出粗糙的手,手背满是鹤皮,手掌皆是厚茧。
她给行人看了一眼:“哪有力气,家里的壮丁都被拉去充军,我就是把这条命累死在田里,也种不完那些地啊。”
老人坐着的就是土地。
她从不嫌这地脏,也不嫌周围的沙尘多,因为她每日从刚一睁眼,到闭眼睡觉,这之间的时间都在与土地打交道。
老人伸出两指捻了捻地上的泥,心里是说不出的感情。
这土地陪她的时间,竟是比自己的丈夫跟儿子都多。
有低沉的神音传来。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百官面前是成片的荒芜土地。
地上的杂草长得比人高,而那一堆堆的村落也像是被要溺进这植被杂草中一般。
这是千座村落万户家,可这样多的人家中,竟难凑齐几个男人。
老人们将生命都拴在了土地上,而嫁过来的年轻新妇,也将步入这些老人的后尘。
本该炊烟袅袅充满生气的千村万落,此时竟是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萧崇检讨着:“我竟是第一次知道‘穷兵黩武’一词的真正含义。”
韩休点头:“是啊,只有亲眼看到了‘穷兵黩武’的危害,才能真正明白些什么。”
张九龄道:“没有人力种地,就没有粮食,没有粮食,就会闹饥荒。安史之乱还未发生,民间竟已有乱世迹象。”
李隆基叹息。
天幕时常说,安史之乱是唐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那哪里有急转直下的转折。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只可惜直到今日他才慢慢看到这些根本不会引一个皇帝注意的小事。
在李隆基认真反思的时候,有如鸡叫的喊声远远传来。
“陛下,陛下微臣冤枉啊!”
“微臣竟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让陛下问都不问就将臣给关起来。”
安禄山有如砧板上的猪,被五花大绑着。
跟在旁边一左一右的,是高仙芝与封常清。
这两个将军被紧急召进皇宫,身上的衣服都未来的及换,就赶忙去监牢里捞安禄山。
而两个将军的朴素穿着也让安禄山以为,这连个就是普通的士兵。
他根本不把普通士兵放在眼里,正眼都不带看他们的。
安禄山在大牢里,用自己的猪脑子想了又想,他觉得一定是杨国忠先一步跑来找皇帝说了什么坏话。
但杨国忠那没用的东西能有什么证据?
依照天幕里皇帝对他的宠爱,只要他乖乖去跟皇帝卖个好,这蠢皇帝就得继续相信他。
“闭嘴!”
封常清带着惶恐往安禄山嘴里塞布。
怪他没干过押送的活儿,不知道提前准备,让这只猪惊扰到陛下玩球了。
但李隆基并不介意这个。
他看到封常清和高仙芝两个人远远走来,心里都舒畅了。
李隆基用春风和煦的目光看着他们。
安禄山只当是在看他。
这眼光他熟悉啊!
他蛄蛹地更加剧烈了:“呜呜,呜呜呜!”
陛下,我在这!
封常清照着安禄山的胳膊就是一拧:“被捆着还不老实。”
然后把一手油又抹回到安禄山的身上。
走进了,安禄山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大殿前站满了文武百官?
这都不是上朝的时间呐?
李隆基也没把看天幕当成一个正常的上朝,没什么架子。
看到大唐双星走过来,李隆基心情很好。
看到他们二人提着的安禄山,李隆基眉头紧锁。
“高爱卿,封爱卿,快把他扔下来,莫要累着。”
高仙芝和封常清对视一眼,听李隆基的话,甩手就是一扔。
安禄山咕噜咕噜混到了众人之前,然后平躺,正对着天。
这一看天不要紧,安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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