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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亚盛的眼里,揣测之意极为明显。燕渠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只道:“长公主已经醒了,有劳黄大人去替她瞧瞧,昨日到底是怎么了,可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燕渠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呈到长公主跟前的酒水,要经过层层试毒,想要下药还不被验出来,实在有些难度。但若只是换上更烈些的酒,引她生出醉意,再去偏僻的宫室休息……

  宴席之外,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就多了,抱回来的时候,马背上那样凛冽的寒风,都吹不散她身上沾染的馥郁香气,估计问题,就出在哪里燃的香上。

  黄亚盛自是点头,正要拔足,又听得燕渠道:

  “另外……长公主还要你,为她煎一副避子的汤药来。”

  虽然昨夜发生了什么昭然若揭,但是说起时,燕渠难免还是有些不自在地偏开了视线。

  黄亚盛能混到御医署监正的位置,自然是懂分寸知进退,他并不置喙,应下后便侧身先去和药童吩咐了一通。

  他正要往内院去,见这位一贯行事果决的燕将军,立在一旁,踟蹰间似乎还有话要讲,于是试探着问道:“不知……长公主还有何吩咐?”

  燕渠扫了一眼他的药箱,若有所思地问道:“这避子汤,吃了可会伤身?”

  黄亚盛婉转答道:“是药三分毒,况且这些避子的药材,都是大寒之物。”

  他没有把话说得更直白,看着燕渠的眼神却有点儿怜悯的意思。

  啧啧,这长公主是宁可服这避子汤,也不愿意……

  紧接着,他却见燕渠挑了挑眉,忽然问道:“那请问黄大人,这避子的方剂,可有给男子服用的?”

  ——

  寝殿内,赵明臻靠坐在床头,正听一旁的碧瑛说着昨天的情形。

  “您歇下之后,奴婢和杜若就都不知被谁给打晕了,再睁眼时,就已经是燕将军带着人来找。”

  赵明臻的身上依旧虚乏,没什么力气,所以还靠着。不过她已经梳了头、换了能见人的衣裳,这会儿正舀着一碗肉糜粥吃。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她快饿死了。

  也不知燕渠哪来的那一把子力气,就像不晓得累一样。

  她垂着眼道:“本宫身边,也该有两个武婢才是。”

  碧瑛抿抿唇,不知怎么接话,只嗫嚅道:“是奴婢不中用,没有保护好殿下。”

  赵明臻淡淡道:“本宫又没怪罪你,别说这种话。”

  她慢条斯理地舀着碗里的稠粥,没再说什么,只在心里一点点梳理昨天的经过。

  醒来之后,她便意识到了,在偏殿遇到的那个陌生却眼熟的青年郎君是谁。

  她虽没见过他,但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里,多少与他的弟弟,聂家留下的那个质子、聂听枫打过照面。

  这两人是一个爹,怎么都有些相像的地方。稍一回想,就能反应过来。

  但,很奇怪的是……

  赵明臻不知不觉蹙起了眉心。

  她以前是想见一见这位素未谋面的聂公子的。毕竟,如果不是他当年的大义之举,这会儿,她不定还能安坐在这儿,当她金尊玉贵的长公主。

  可现在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明明表现得风度翩翩,没有趁人之危,样貌也还算仪表堂堂,可不知为何,见到他,她却没有生出什么可称感慨的心绪了。

  赵明臻琢磨不透这是为什么。

  她正想着,外间的屏风后传来脚步声,是燕渠引着黄亚盛进来了。

  战场前线,总是缺医少药的,燕渠对所有医者的态度都挺尊敬。这会儿带着黄亚盛进来,连门都先一步替他推开。

  黄亚盛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

  他连道不敢,随即走入寝殿中,给赵明臻行礼:“微臣参见长公主。”

  都是熟人,赵明臻也不见外,搁下手里吃了半碗的肉粥便道:“嗯,起来吧,来给本宫瞧瞧。”

  黄亚盛拿出脉枕,轻轻垫在她的腕下,开始替她把脉。

  赵明臻一动不动着,觉得无聊,抬头一瞥,却见燕渠也正盯着她的手腕,眉头深锁。

  这是……在担心她?

  赵明臻扬了扬眉,唇角勾起一点愉悦的弧度。

  勒他签下的那纸契约,赵明臻已经不打算再提。

  她原本介意,自己因燕渠而起伏的微妙情绪,可昨夜的情事过后,她忽又觉得,只要不是全身心投入,任他喜欢她,好像也可以。

  毕竟,被爱包裹着的感觉很好,她好像也不是很介意他靠近了。

  见黄亚盛收了脉枕,赵明臻还没出声去问,一旁的燕渠就先开口了。

  “黄大人,长公主的情况如何,可有大碍?”

  碧瑛微微睁大了眼睛,视线忍不住在两人之间逡巡。

  她怎么记得,赴宴之前,长公主与驸马还不是这个氛围……

  黄亚盛朝赵明臻告了声罪,以针取了她指尖一点血,在小钵里研开观察了一会儿,稍加思忖后道:“微臣猜测,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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