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邈颇有些无奈,郑重地喊他一声:“星主陛下,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和虫母谈判我一个人足够。”
“元邈,你总这样。”
帕尤里偏头,从元邈身上挪开视线,有些难以克制地闭了闭眼,终于将藏在心里那件事说了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齐远山那次,你是故意被他捉到的。”
这下轮到元邈不说话了。
主要是齐远山这件事确实是他一手设计的。
在第一次阮灼等人在山洞被虫族袭击后,他就注意到那个领头的虫族在被押走时和伊里昂导师方向的某个人对上了视线。
在探查完那只虫族的精神力波动后,他已经能锁定和它秘密交流那人是齐远山。
他没有打草惊蛇,只是继续等。等他的下一步行动,等一个契机。
很快,这个契机出现了,在蒺藜碱出现那晚,元邈迎面碰上了那批被注入精神力控制器的虫族。
然后他就在那只虫族首领的尾勾贴近他胸口那一刻,也是它以为自己要成功反杀,最为不设防的那一刻,用精神力凝结成细针,顺着那条最坚硬却又最脆弱的尾勾,将其体内那枚控制器彻底摧毁。
他对疼得倒在地上却恢复目光清明的首领说了一句话:
“帮我揭露伊帝罪行,我不仅助你和你的同伴彻底脱离控制器的折磨,还能让你免受虫母责罚。”
青年这句话说得轻,也说得自负,却无端让他们极为信服。
它们之所以能甘心被伊帝驱使,都是因为这些控制器,但虫族和人类不一样,它们不能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唯一用来充当武器的只有他们的尾勾和坚硬的躯壳。
所以它们拿被深深植入在体内的控制器实在称得上是无计可施。
可面前这个青年,对精神力的掌控已经称得上是出神入化,就算在星际中恐怕也少有人能与他匹敌,也只有这样强大的人,能这样轻易地摧毁这些控制器。
这样强大的人类,应当不屑于骗虫。
更何况也确实是无路可走,不然它们也不会相信一个人类能说服他们那位最为天真不讲理,却也最为残忍无情的虫母。
于是在一虫一人达成短暂联盟后,青年根据虫族首领的指引很快就猜到了大范围放出蒺藜碱的是隐匿在导师队伍的齐远山。
还从虫族对蒺藜碱极为敏感的感知中知道——
有人给荒原设了屏障,是要把荒原内的人和冲锋的虫族全部困死在里面。
虫族首领呼吸都有些艰难,却仍不忘嘱托元邈:“我们体内有控制器,说的话做不得证据。将军当时不在腹地……没有被强制植入控制器,他的话比我们更有信服力,也更能扳倒伊帝。”
“将军平生最恨背叛不义,你若可以从这里做做文章,也许可以说服他为你所用……”
这个将军无疑就是“齐远山”了。
于是元邈刻意毫无保留地暴露出自己的精神力吸引“齐远山”过来,再故作不敌落在他手上,让他以为元邈是和他一样的弃子。
后来便有了之前那番情形。
但是不得不说,元邈此举也是拿自己来赌。
若是帕尤里能及时赶来,证明他不是弃子,他便能借着这出戏戳上这位最厌恶憎恨背叛虫族将军的心,让齐远山知道,他和帕尤里不是像伊帝那样的无耻之徒。
否则以虫族和人类之间的隔阂,就算将他捉了起来,齐远山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在短时间内冷静下来信他说的话,并主动站出来指认伊帝。
所以当时元邈撑着枯树起身对他说:“伊帝不仁不义,要将你,和你带来的这些虫族尽数放弃剿灭。”
“我知道,你是因为你手下的虫族被伊帝植入了控制器,所以你不得不替他卖命。”
青年蹲在齐远山面前和他平视,将那只虫族首领的录音给他听,果然看见齐远山的态度肉眼可见地软化了。
“可是现在你有得选,我可以和你做笔交易,我帮你手下的虫族销毁体内控制器,你只要助我……揭露伊帝。”元邈的声音像有什么魔力一般,诱哄着齐远山的思绪越来越深陷其中,“你也看见了,拉斯不会抛弃任何人,更不会伤害任何非主动入侵的虫族。”
“这笔交易,你做是不做。”
青年的精神力一缕缕环绕在这位虫族将军周身,安慰着他应激崩溃的神思。
而帕尤里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就等着齐远山什么时候暴起上去一脚结果了他。
却没等到帕尤里以其虫之道还治其虫之身,就听见齐远山艰涩地应了一声:“我信你们,这笔交易,我应了。”
它一话毕,元邈就被帕尤里揽着拉到一旁。
面具青年的精神力还在不受控制地外泄,帕尤里忍无可忍地按了按他的肩膀,耐着性子喊了他一声:“元邈。”
青年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看向他,漂亮乌黑的桃花眼中已经能瞧见点清晰血丝。只听他继续压着眉毛说:“你的精神力被那枚干扰器又进行了二次伤害,你还要这样不爱惜自己吗?”
“我没事。”元邈这下回过神来了,抿了抿唇道:“不用担心,我有数。”
你有数你有数,你倒是一切尽在掌握从容淡定!
你考虑了所有东西,你能在阮竹被失控虫族打晕时及时赶到,你能在和虫族的斡旋中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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