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男人的目光聚焦在虞北棠身上。
林庭樾不理,走到床边,推开桌面的饭盒,将买回来的粥放在奶奶面前。
林昭越把桌上原有的餐盒推到林庭樾身前,“这两天照顾奶奶辛苦了,哥特意为你炒了个菜。”
林庭樾不动筷。
林昭越打开餐盒,夹起一块举到林庭樾嘴边,“尝尝。”
红烧肉的肉块切得比寻常块大,肥瘦相间带着猪皮,油光发亮,空气里散着荤腻的肉香。
林庭樾胃里翻江倒海,控制不住,捂唇跑去卫生间。
冲水声传来,林昭越兄弟相视一看,咧嘴大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林奶奶:“庭樾一个人在这就够了,你们回吧。”
林昭越摸出根烟点上,对着一屋病人吞云吐雾,“我做的肉他还没吃呢。”
老人放下勺子,重重一叹,躺回床上,饭不吃了。
林庭樾洗漱没出来,林奶奶躺回床上,虞北棠自然和站在病床另一侧的兄弟俩目光撞个正着。
“我们是他哥,你也该喊我们哥,”林昭越对她吐口烟,轻浮到极限,“来叫声哥听听。”
显然兄弟俩是林庭樾大伯家的孩子。
一起生活多年会不知道林庭樾不吃肉?明显在恶意恶心人。
有病人在,又是林家内部的事。
虞北棠想来想去,忍下冲动。
卫生间门打开,林庭樾挂着水珠出来,眸中依旧疏离冷淡,看不出情绪,走到两位表哥面前,握成拳的手抬起,到林昭越面前却没挥出去,悬停几秒,夺下林昭越嘴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
又指门口,示意他们滚。
林昭越不动,手指餐桌上的红烧肉,歪嘴笑,“多吃几块肉,回忆下过去。”
林庭樾垂落两侧的手再次并拢,青筋暴起,却始终没挥出去。
虞北棠瞥眼病床上的老人,林奶奶侧卧着,并没睡。
林庭樾一忍再忍是不想奶奶不开心,那就眼不见为净,等兄弟俩离开病房再说。
林庭樾不理人,林昭越兄弟待了会儿,走出病房。
人一走,虞北棠马上端起红烧肉追出去。
“哈哈,他居然恶心吐了。”
“他妈的肉也被人切成
碎块,炖一下和红烧肉有什么差别?他见了肯定要吐,小时候有次咱妈炖骨头,他也吐了”
走廊人来人往,兄弟俩畅快聊着,没注意到背后跟过来的人影。
虞北棠翘脚将油腻的肉块猛一下倒在林昭越头发上,沾着油渍的餐盒扣在林铭越头上,兄弟俩呆愣住,反应过来追回去时,病房门已反锁上。
兄弟俩骂骂咧咧,扰乱病房秩序被保安强行带走。
骂声惊动病人,虞北棠站病床边对林奶奶说:“林庭樾没错做任何事,他们不可以这样对他抱歉奶奶。”
林奶奶坐起身,拉着虞北棠手背拍拍,“不怪你,是他们兄弟自找的。”
得到老人的理解,虞北棠瞄眼林庭樾,他垂头整理餐桌上的食物看不出喜怒。
晚饭被林昭越兄弟搅得都没吃几口,天色渐黑,林奶奶催促林庭樾带虞北棠去休息。
林庭樾临时找了位护工过来,随即带虞北棠下楼。
镇上唯一的宾馆离医院有段距离,他们一前一后走在路上。
“多吃几块肉,回忆下过去。”
虞北棠想着这句话,心里钝钝地疼。
林庭樾母亲遇害后尸体被分解,林庭樾在现场目睹了全过程,或许当时距离远看不清,但事后听大人聊起来,也必定知道罪犯对母亲做的事。
肉块会让他想起当时的场景或某个重复的噩梦。
虞北棠后悔第一次对林昭越兄弟俩的犹豫。
她想着事情,没注意林庭樾停了下来,一头撞到他背上,“怎么不走了?”
林庭樾手指路边长椅,亮出手机屏幕:【去坐一下?】
“好。”虞北棠情绪不高,坐下没说话。
长椅前是条不知名的小河,水位不深,缓缓流淌,河下游是片绿油油的稻田地,偶有蛙声响起。
初夏的晚风微凉舒适,他们各坐一边,静静融进黑夜。
林庭樾:【为什么一个人转来风絮县?】
虞北棠仰起头,小镇的夜晚宁静悠然,繁星璀璨,她浅浅弯唇,“因为我妈妈和你妈妈一样变成了天上的一颗星。”她指最亮的一颗星,“或许是那颗,”又指向另外一颗,“又或许是这颗。”
林庭樾也抬起头,慢慢的,视线转到虞北棠脸上,她眼睛弯着,唇边笑着,可望向夜空的目光是悲凉的,一定想妈妈了。
小时候常有人问:“庭樾,你想不想妈妈?”
他点头,那些问话的大人会啧啧两声或发出一声感叹,接一句,“这孩子真可怜。”随后和同行人添油加醋地聊起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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