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位红发美女拉扯花臂男胳膊,“行了,别为难小孩,快进来喝酒。”又对林庭樾和虞北棠说,“你们走吧。”
林庭樾拉着虞北棠要走,花臂男蹿出一步挡在他们面前,“不喝别想走。”
醉鬼难缠,虞北棠扭回身,不再那样好脾气地笑了,“这根头发明显是您朋友的,如果您非要我喝才能结束的话,请重新倒一杯。”
花臂男喝多了脑子不清醒,红发女人没有,她知道那头发根本不是酒里倒出来的,也想快点结束争论,顺势拿过个新杯子,倒进去少量啤酒,递给虞北棠,同时对他们眨了下眼,暗示配合。
林庭樾迈步抢酒,虞北棠侧身一挡,快他一步拿到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即杯口朝下,表明全部喝完。
花臂男没想到小姑娘如此爽快,一时身心舒畅,态度转变,咋咋呼呼想要和虞北棠交个朋友,红发女人一把将他拽进包间关上门,结束这场无理取闹。
已过下班时间,林庭樾送回推车,换下工作服,与虞北棠一起下楼,走出ktv大厅,他朝马路对面指了下。
娱乐场所周边店铺关门晚,路对面亮着一家小超市,窗户全开着,窗前摆着一把长椅。
他们走过去,虞北棠在长椅上坐下,林庭樾拐进超市,没一会儿拿着两瓶插.着吸管的冰汽水出来,一瓶递到虞北棠面前。
丝丝凉气冒出瓶口,淡淡荔枝味散到空中,是玻璃瓶的老式荔枝汽水,瓶身泛起细小的水珠,虞北棠接过时掌也沁了一层清凉,她弯起眉眼,“谢谢。”
林庭樾在虞北棠身边坐下,一手握着汽水,另一手伸出拇指,弯曲两下:谢谢。
虞北棠摇头甜甜一笑,表示没什么。
未到夏季,窗前没有萦绕不散的蚊虫,只有舒适的晚风徐徐吹过。
他们在晚风中,沉默地喝着汽水。
过会儿,林庭樾放下汽水瓶,抬双臂问:“还好吗?”
虞北棠吸着甜凉的冰汽水,大放厥词,“小半杯酒不至于醉。”
林庭樾五指举于额际,做“敬礼”手势,再下放,伸出小指,胸部点几下:对不起。
虽几次想阻止,但仍牵连了虞北棠,还是在她生日这晚。
虞北棠猜对了。
林庭樾果真怕有人对他好。
想要的得到了。
她不露欢喜,平静说:“你帮我过生日,我帮你解围,我们又两清了。”
林庭樾左手虚握,虎口向上,右手小指置于左拳内,向下抽出,再掌心向上,双手在胸前上下煽动:生日快乐!
生日假的,能出现在这不过是一场精心的算计。
这无声的祝福像千万只蚂蚁啃食着虞北棠,隐隐作痛,她自然地笑着,“生日已经过去了,不过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
林庭樾低头含住吸管,不说话了。
虞北棠光明正大地看过去,他总是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挡住眉眼,不给人窥探的机会,却挡不住流畅优越的轮廓线条,一看便知很帅,甚至还增了几分神秘。
林庭樾的帅,与寻常意义的帅哥不同。
他没有染烫过头发,衣服鞋子款式也普通简单,没有一丝刻意人为的痕迹,周身透着股神秘的生野劲,像河流中湍急的漩涡,岸上的人明知危险也想一跃而下探个究竟。
那握着汽水瓶的手劲瘦修长,隐藏在肌肤下青色脉络,好似平原中的条条长河奔流不息。
它可以打出漂亮的手语,却无法真正代替语言。
今晚的事正常人可以当场对峙原因,或马上喊经理来解决,但林庭樾只能把寻事的人引到门边,被动地等待有人经过,没人经过就要一直忍受顾客的无理取闹。
ktv雇佣这样一个员工,也是麻烦的,难怪范康说林庭樾在这上班不仅仅是为工资。
如果林庭樾可以讲话,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虞北棠又想到那个问题。
声音。
林庭樾会有什么样的声线?雪松般清冷,还是鸟鸣般清脆?
他为什么突然不能讲话了?
目光被钳住,虞北棠停掉发散地思维,若无其事地低头,踢了下脚边石子,明知故问,“你打工是在攒大学的费用?”
得到肯定,她又问:“想去北川大学读计算机?”
林庭樾再次颔首肯定。
虞北棠弯唇,“我也要回北川读大学的。”
林庭樾的许多事被范康传给了虞北棠,同样虞北棠的事,范康也会滔滔不绝地传回来,不仅说过她会回北川读大学,还讲过她要学表演做演员。
明星离林庭樾生活太远了,像触不可及的梦,他没再应答,也不知如何答。
“林庭樾,”虞北棠举起手中荔枝汽水,唇角浅浅弯着,“祝我们都能梦想成真。”
还有一句前提,她没讲——顺利地离开这。
只有离开泥泞如沼泽的风絮县,少年梦才能开出花。
她想离开,也祝林庭樾早日脱离。
少女的眼睛一望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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