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露出那种不复冷静自持又拼命克制的窘态,是这么……有成就感的事。
她觉得自己恶趣味,又忍不住更恶劣一点。
梁奚禾合上报告还给他,起身将他推了一把,结果一身肌肉硬邦邦的,没推动。
“……”
她仰头,指示,“你坐下。”
孟翰泽后退一步,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交换了视角的高度,她稳稳占据着上风,双臂撑在扶手上,微微俯身凑近他的脸庞。
“原来这是一份入职体检啊,所以……孟总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各玩各的’,对吗?”
她的气息伴随着贴近的姿态,极具侵略性。
孟翰泽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到沙发靠背,目光凝在她的唇珠上,有些不敢直视那双笑盈盈的葡萄眼,那里头满是狡诈……
他并不是对手。
梁奚禾乘胜追击,越发贴近他,近得他的睫毛根根分明,她逗弄的心思不歇,勾唇坏笑:“孟总怎么不早说?或许我会考虑跟你假戏真做呢?”
孟翰泽退无可退,只能略偏过头避其锋芒,活像受了妖精胁迫的唐三藏。
“干嘛不敢看我?”梁奚禾胜券在握,说话气场全开,也给足了诚意,“孟总,我虽然话说得嚣张,实际并不是海王,相反,我是宁缺毋滥的那一类人。当初跟你说联姻不联系,也是不希望因为婚姻上的合作错过有感觉的人。”
这句“有感觉的人”让孟翰泽振作起来,吐纳一下后回视她,带着期待,心跳如鼓。
她问,“今晚我们要不要就婚前协议聊聊补充条款?”
“……补充什么?”
他尚未想明白如何循序渐进地追求她,她今晚突如其来的进击让他的思绪跟心跳一样乱,被动地被她牵着,跟着她的节奏走。
梁奚禾没错过他声音的细微变化,增添了点哑意,平日里老成持重的男人束手就擒时就像未经人事的小男生一般,不对,她自我纠正,他就是未经人事,所以这般可爱。
而同样未经人事的她,此时却像个中老手一样,说着老道的却又新潮的话。
“既然你没有性。伴侣,我也没有,要不要考虑一下合作解决生理需求?”
她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的下巴上一勾,“毕竟大家都是身体健康,有正常……”
她的话尚未说完,手指就被孟翰泽一掌握住,推开了两拳距离。
他的表情瞬间又变回肃然,梁奚禾一愣。
孟翰泽很快松开她的手,偏过身从空隙中起身,站在她面前,视线居高临下地说道:“禾苗,我不打算跟你进行这种合作。”
志在必得、胸有成竹的梁奚禾顿在原地,霎时间不见了笑意。
孟翰泽觉得今晚的自己特别的笨口拙舌,心里明明想说的是他对她的好感绝对不仅仅在于生理,话一出口却变成:“禾苗,我并不需要没有感情的亲密关系……”
梁奚禾倒不是觉得有感情的亲密关系就一定了不起,只是下意识地反问:“那你领证前准备体检报告干嘛?你总不会是想告诉我,素未谋面你就暗恋我吧?”
她的逻辑毫无问题,是他在短时间里对这段婚姻有了情感需求,事先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变化。
然而对于这种形势转变,他还没有十足的作战计划,导致孟翰泽此刻只能干巴巴地说:“不是,禾苗,当时我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现在我希望我们不会仅仅只是……”
轮到梁奚禾打断他:“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她凭女孩的直觉,觉得事情变得有点复杂,并不是往她想要的方向走去。
在他说出更多的不可收拾的话之前,她说道,“孟翰泽,我承认自己对你有好感,也有非分之想,但我没有想过要跟你谈恋爱。”
顿了顿,补充,“应该说我没有想过要跟任何人谈恋爱。”
孟翰泽心里一沉。
“为什么?”他问。
梁奚禾沉默,从前她并不喜欢跟别人剖析自己的想法,他到底不太一样,这会儿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剖析自己这种别扭的心理。
孟翰泽却没打算绕过这个话题,她的每个想法如今对他而言都至关重要。
在他执着的目光下,过了一会儿,梁奚禾开口:“跟越多人产生感情羁绊,人会活得越累。”
小时候,她想学架子鼓和街舞,奚云岚却说大提琴和芭蕾更能培养气质,所以她学了后者。
等到她终于培养出那么点古典气质,打算去国外学点艺术方面的专业时,奚云岚又说这些对前途没用,她该学商科,为接班做准备。
更不用说她热衷的漫画了,在奚云岚眼里一文不值,还会看坏眼睛。
因为珍视跟父母的感情,从小到大她都在努力满足他们的期待,一次又一次在“坚持做自己”和“愧疚感”之间反复横跳,直到终于受不了,刹车喊停。
然而看到他们觉得很是受伤,她又会心软,如果不是那天心软说出“谈了很多年”这样的谎言,也不必跟他近距离接触,也就没有今天的局面。
另一方面,梁奚禾觉得自己说了他可能也不会相信,表面恣意洒脱、不愿意接班就擅自找人联姻的她,其实对身边人有莫名的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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