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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

  对顾青峥而言,今日的一切都古怪极了,徐宴芝忽然地召唤、这间原本应当是秘辛的地下宫殿、师父生前的遗产。

  他们不过是为闵道一取一柄长剑,徐宴芝却将一切都呈现在顾青峥面前,是试探吗?还是旁的——

  话说回来,她今日去了哪儿?

  顾青峥垂眸片刻,伸出手来,遮住了徐宴芝的眼睛。

  “莫要对我施展混淆术了。”他垂首,在她耳边颤声说着,“上回似乎说了,这一招对我无用。”

  徐宴芝呀了一声,伸手握住遮在眼前的手,柔声道:“这回忘了,下回一定不这样。”

  “您的想法,我心里忽然明白了一些。”

  身处地下,四周皆无人,连徐宴芝都看不见他,仿佛此时不论心中有多不堪的念头,也无人知晓。

  盯着她身上轻飘飘地长裙,极致的渴望与恶念再也按捺不住,涌上顾青峥心头,他面容扭曲,眉头紧锁,看着眼下不堪一击、对他全然袒露的女子,颤声道:“但我想要的,恐怕更多。”

  这间殿堂乍一看既高且阔,朴质并无半点装饰,唯独在徐宴芝用密令解开封印后,忽然变了模样,变出了一间起居室,瞧一眼便知,似乎常有人在此居住。

  敞开的室内有一张床榻,上头垂着织金的毯子,慵懒地落在地上。

  谁人曾睡过这张床榻?

  谁人曾在此处扬起脸来,将笑靥落在旁人手上?

  徐宴芝的衣襟散开,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她裙摆经不起大的动作,此时已经有了明显的褶皱。

  一时恨,一时渴求,他艰难地控制着自己,只战栗地轻抚着她的脸颊。

  在问仙宫门前,顾青峥便认出了这件衣裳,它曾出现在他反反复复做的那个梦中。梦里他按理惯例在宇文令那里受了磋磨,身上带了伤,艰难地想要穿过问仙宫,回到他的弟子舍。

  视线原本一片朦胧,却在穿过一个长廊后清晰了起来。

  只因尽头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子,长发随意地挽起,发梢多情地粘在脸颊旁,身上紫色的长裙布满了褶皱,胸前袒露出大片肌肤,遍布红痕。

  她坦然地对他笑着,一身妩媚,半点不在意的模样。

  她竟然坦然,竟然不在意。

  他的梦里,他可以为所欲为。

  于是在那个长廊尽头,他千百次撕碎了那条长裙,将满身暧昧的徐宴芝压在身下,既恨又怜,战栗地用新的印记将旧的覆盖,彻底摧毁她的坦然与不在意。

  梦境与现实混在一起,嫉恨占据了顾青峥的每一缕心神。

  复杂浓烈的情绪向徐宴芝倾泻而来,她的眼被蒙上,被动承受着,恐惧着,颤抖着。

  微笑着。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无边情潮

  问仙宫的地下还有一间宫殿。

  这间地下宫殿阴暗、沉闷,北域历代掌门只将其作为暗室,用来存放宝物,或是闭关修行。

  以前都是如此,但轮到宇文令时,他却另辟蹊径,不仅再这里储物,还用来存放某些不愿被旁人看到,紧要的人。

  年少的徐宴芝,在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一点。

  在她甚至对北域七峰、对仙人世界还懵懂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问仙宫的地下。

  如何进来的她都忘了,只依稀记得耳边风声呼啸,久久不息。

  这里看不到日升日落,嗅不到草木气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待了多久。大部分时候,徐宴芝只能蜷缩着,听着耳边血脉涌动的声音,数着心跳,感受着自己还活着。

  她很难见到旁的活物。

  只有偶尔的时候,地下宫殿会从远处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徐宴芝竖起耳朵,能听见是将她带回来的那男人踩在石阶上发出的轻响。

  那些轻响连成一条线,从远处慢慢蜿蜒到她面前。

  线断在她躲藏的角落,不论她藏在哪儿,那个男人都能找到她,驻足站在她身前,影子长长的,将抱着膝盖的她遮在里头。

  他从不看她,与她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她也不敢看他,只埋着头逃避。

  但她埋着头,耳中仍然会出现两个人血脉涌动的声音。

  而后,在徐宴芝埋着头的时间里,她身前的男人身上会散发出来巨大的灵力,那灵力令她恐惧,让她忘了呼吸。

  可即便是超乎感官极限的恐惧,也无法遏制她的本能。

  这样庞大的灵力之中,会夹杂着一丝浊气。

  徐宴芝来自幽冥的身躯久不见浊气,渴望地感受着,将其吸纳入体。

  等她做完这件事,笼罩在她身上的阴影便会消失,一连串的脚步声又成了另一条线,慢慢离她远去。

  男人来了又走,他从不曾与她交流。

  日子这样过去了很多天,徐宴芝久久不曾说话,有时会恍惚,忘掉从前的一些事情。

  但唯有那一天是忘不掉的,那一天,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在此以前,她还以为海娜死去的那一晚,已经她是命运的转折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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