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罢。
“女喜,我的父亲尚在世吗?”
按太史公说法,禹之父曰鲧,鲧之父曰颛顼,颛顼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黄帝。
黄帝在哪,梁渠不关心,他关心自己的老子,黑帝颛顼!
女喜面露犹豫。
半个时辰后。
一个竖木牌的小土包出现面前,坟包上几根杂草戳出,傲风挺立。
“哎……”
随手拔去杂草。
幻境终究是幻境,靠一个试炼,根本寻不出什么源头来啊。
无奈间,一阵柔软包围梁渠脑袋。
女喜将梁渠抱入怀中,轻轻抚摸油乎乎,板结的长发,把纠缠的黑团分开:“莫要难过,莫要悲伤,会好的,会好的。”
心头轻跳,梁渠一时间忘记了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单单觉得脖子上痒痒。
啪!
伸手一拍,指甲一掐。
一只吸饱血的虱子伴随脆响炸开。
不坏。
三月一晃。
“一二一,一二一!”
天气酷热。
青壮肩挑竹筐,搬运泥土,
灾民越来越多,储存的食物不够分,好在堆肥后的土地有了第一波收获,种出了白菜和油菜,让有崇部族看到了崭新希望。
只是烧水洗澡让人不解,似乎是能防止瘟疫?
仅用一个暮春初夏,有崇族的族长鲧仿佛得到了天神的启示,想法层出不穷,越来越多对鲧失望的人重拾了信心。
梁渠每日忙碌于指挥和调度之间,脚掌因行路而鲜血淋漓,他让后轩发放稻种,在卑湿地方种植,让伯符分发食物,使各诸侯境内丰歉均一,更拿出了种种农具,体力精神时刻处于紧绷。
所有人都被鲧的毅力感动,觉得自己取而代之,断不会如此坚持。
只有梁渠自己不觉得自己在费劲拉磨,他知晓自己在破关,看到的是悬挂于眼前的胡萝卜。
方向既定,往下做便是。
又一个三月。
小河两相沟通,洪水绕道而行,一个部族被成功挽救。
人们喜极而泣,奔走相告,载歌载舞。
梁渠头顶烈日,汗水干涸体表,析出盐粒,他咧开嘴,鲜血从唇上溢出,他看着太阳,恍恍惚惚,又生出几分担忧。
天要冷了。
第三个三月。
整整九月。
严冬到来,大雨变成大雪,寒冷让部族里成批成批的壮汉倒下,后轩被冻掉了小脚趾,走时感觉不到,回头去捡,冻得像个硬硬的黑石头。
梁渠发了一场高烧,女喜向上苍祈祷,他烧的浑浑噩噩,烧的忘记了许多事。
烧好。
他懒了。
寒风如刀,不如被窝舒适,他懒的起床,不想脚趾被冻掉,裹住兽皮团在角落,唯有中午,方才起床露上一面,鼓励两句。
女喜摇肩轻唤他亦无作用,不劝,添两块火炭,静静把男人的脚抬起,放进怀里热焐。
有崇部族凝聚起来的人心开始溃散,铁铲砸在冻土上卷刃,效率大减。
后轩焦躁而无奈有人问起,只得以病未愈搪塞。
“什么?舜要来?”梁渠垂懒病中惊坐起。
后轩点头:“舜摄行天子之政,巡狩四方,三个月后便要来了。”
行视鲧之治水无状,乃殛鲧于羽山……
闪电划过长空。
“快,扶我起来!我还能干!”
三月一到。
一年整。
女喜为梁渠梳好头发,面见帝舜。
梁渠愣住了。
车架之前,“徐子帅”背负双手,衣袂飞扬,临奔腾大河之前,本紧皱的眉头在来到壶口附近后,微微松开,见到鲧发愣,又有不悦。
梁渠紧忙收敛笑意,先行检讨。
若是让舜给拉去羽山诛杀,这六魔试炼多半就毁了!
“八年无效,为我之责,鲧愧对天下苍生,万幸,一年前,吾鲧改堵为疏,浚河两条,成功治好壶口,正欲去往梁山和岐山。
然功过不可相抵,万民因我治水不力而亡,罪孽深重,治水之法,我已悉数记载成石板定好三个计划,交由后轩,请帝治我罪!”
“呜呜呜。”
人群外,女喜抬袖抽噎,泪满衣襟。
哭声感染,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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