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蛇妖

  干惯了家务似的,老太拎着笤帚簸箕跑进屋,飞快地打扫干净了蚯蚓团子。

  幼童脸色恢复了正常,笑嘻嘻地送上茶水。

  “奶奶,”他对老太喊了声,“别忙了,陪姑奶奶聊会儿天。”

  嘿,这家还真有个远嫁的姑奶奶。

  李昼瞥了眼属性点,洋洋得意地想,也就是没有智慧这个属性,不然她早就点满了吧。

  老太坐在幼童身旁,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脚尖点着地,轻轻晃着身子,像个孩子一样。

  李昼挥了会儿剑,确实口渴了,喝了口茶水,味道清甜,带着股糯米香。

  她正打算开门见山。

  “喔喔喔。”

  门口,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溜达了过去,爪子踢踏间,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滚了一圈。

  李昼纳闷地看了眼天色:“这个点就打鸣啊?”

  幼童脸色一变。

  糯米、公鸡、黑驴蹄子,她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他们必须更小心,千万不能引火烧身。

  他垂在身侧的手轻扯了下老太。

  老太忙开口:“姑奶奶喝茶。”

  幼童仰起稚嫩的脸蛋,甜甜地说:“姑奶奶辛苦了。”

  李昼相当自在地“嗯”了声,仿佛她真是铁板钉钉的姑奶奶:“其实我这趟归家,是听说村里出了大事。”

  既然是仙人飞升,动静肯定不会小。

  什么七彩霞光天门大开瑞鹤引路之类的。

  她眼神暗示地盯着一老一少。

  一时间,老太和幼童只觉得仿佛被深渊盯住,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幼童张开的口一顿,心口忽地窜上一股凉意,他怎么敢想鹬蚌相争的好事的,就凭他们这小胳膊小腿,也好意思把自己当渔翁?

  “是、是出了事。”

  心里千般计较都在这一瞬抛开,幼童咽了口唾沫,跳下交椅跑到李昼跟前,一把抱住她大腿,声音里带了哭腔。

  “姑奶奶,我怕。”

  嗯?是怕而不是向往?

  李昼皱了皱眉,扶正幼童:“别怕,告诉姑奶奶,出什么事了?”

  “夜里、夜里有东西。”幼童抹掉腮边挂着的泪珠,一五一十道来。

  原来,三个月前,就有怪事发生。

  先是村里的狗狂吠,一整晚都不停歇,第二日起来,总能看到一两具犬尸。

  村里人以为是被响马盯上了,组织起青壮巡夜,家家户户灯火不熄,锄头、镰刀不够用,村里唯一的木匠还带着徒弟,赶工了一批长矛。

  如此警戒了几日,狗是不叫了,却出现了更糟的事。

  村长家小儿媳就着烛火做绣活时,听到有人在屋外喊她名字,她凑到门缝上瞅了眼,什么都没见着。

  村长以为她是自家生了癔症,还骂了她一顿,叫她别在这档口裹乱。

  哪知翌日下午,小儿媳就发起高烧,意识不清。

  小儿子忙去镇上请了郎中,开了药,好容易灌进去,晚上醒过来,那眼睛,竟变成了绿油油的竖瞳,把陪着她的大嫂吓了个半死。

  小儿媳两脚并拢,蹦蹦跳跳地出了门,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直往山上去。

  好在半路被巡逻队撞见了,好歹送回家,手脚都捆住了才肯消停。

  村长这才意识到这事邪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镇上请人驱邪。

  全村人凑了两贯钱,劳动一个跛脚道士出手,带着俩徒弟跳了半日大神,小儿媳还真恢复了正常。

  谁也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从村长小儿子开始,陆续有人在夜里听到奇特的声音,有时窸窸窣窣,像鳞片摩擦地面,有时嘶嘶作响,夹杂着晦涩难懂的词。

  听到奇特声音的人,无一例外,第二天起床后身上都长出了奇怪的黑斑。

  长了斑的人,渐渐就忘了走路,两条腿并拢,像蛇一样爬,趁人不注意,就爬进了山,接着一去不复返。

  村长家、徐寡妇家、木匠家、教书先生家……都遭了殃。

  剩下的人想去县城报官,每到村口就迷了心,原地打转,绕着绕着又绕回了村里。

  大伙儿只能一到晚上,就把一家人耳朵里塞棉花,手脚都捆住。

  这么苦熬了半旬,朝廷的大人们来了,那时村民们别提多高兴了,杀了好几只鸡设宴款待大人们,以为一定能逃出苦海。

  大人们在村里查探了一番,说源头在那迷雾山上,有精怪成了气候。

  那些大人都是好人呐,连夜上山除害,那一晚没人睡得着,人们就在山脚守着,鞭炮锣鼓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给大人们庆贺。

  大伙儿是从天黑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天黑,眼睛都熬红了,也没等到他们下山。

  到第二天夜晚,那奇特的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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