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来。除非死的那一刻,面具没了宿主灵力散尽,才会显现出本人原本的相貌。
他想过其他方法,但首阳宗高手如云,任何方法都有可能会被认出来。
他不能赌。
一旦身份暴露,以他现在的灵根尽废的情况,要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周璟背后的势力。
修仙界里,恨他的人数不胜数。
他要进入首阳宗内,最大的仇人不是周璟,而是那个人——他的“好师尊”。
指尖抚过面具的轮廓边缘,晏骄深呼吸一口气,对准铜镜将面具戴上。细密的痛感传过全身,晏骄握紧手,手腕处逐渐显现出一点红痣,是戴上万面妖面具后才会有的印记。
等再推开门出来时,晏骄已经变成了“李群玉”的脸。
说不上昳丽,只能说清秀,但那双眼睛洞隐烛微,好似漆星,白老虎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晏骄。除了艳鬼,哪个人还能有这种看谁都跟看畜生一样的目光。
“你真戴上了,不怕死啊?不是说这面具戴上就再也摘不下来了吗?”
“黄泉里爬出来的鬼,你问我怕死?”
白老虎一怔,没想到艳鬼戴上面具后连声线都有些变了,听起来比之前柔和不少。
“…那你以后——”
“我姓李,名群玉。那个名字,不准再提。”
白老虎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晏骄伸手做出噤声的动作,轻声:“嘘。”
话音刚落,从长廊尽头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袭黄衣出现,周七郎手里拎着一串油纸包成的糕点,意兴盎然快步跑来。
一看到晏骄的脸,迟疑道:“你……是李兄吗?”
“周公子。”晏骄点头。
“真是李兄!”周七郎睁大眼,绕着他走了两圈,“我就知李兄长得一表人才。”
晏骄没有作声,也没有错过周七郎眼里的一丝失望。
“原先李兄一直戴着面具我还担心你呢,现在看来好极了。”他看似笑得开怀,晃着挂在拇指上的纸袋,“对了,我刚从楼下买来的糕点,刚出炉还热腾着。走吧,咱边吃茶边吃点心去。”
晏骄不推拒,被周七郎拉着去了隔壁的茶楼。
他们临窗而坐,白老虎对喝茶不感兴趣,抱着周七郎买来的糕点缩在桌底下啃啃啃。
经过昨天的事,周七郎知道他们是来首阳宗拜师的,不过距离拜师开天梯还有两日,他不请自来,决心这两日带他们逛百喜城。
真稀罕了,白老虎想不明白,第一次见面的人,周七郎对他们这么热心肠干嘛。他们一个看起来病恹恹的书生,一个老虎——难道是冲着它虎灵的身份来的?
白老虎顿时飘飘然。
果然,百喜城的人就是有眼光,也就晏骄那个死鬼把本大王当奴隶使唤!
“李兄,你别叫我周公子了,直接叫我七郎吧,我呢就直接叫你阿玉,怎么样!”看青年不反对,他继续道,“刚刚你说想拜入首阳宗,有没有想过拜入谁的门下啊?”
“没有,你有推荐?”
“首阳宗脾气最好的当然是青眉长老……”意识过来不对,周七郎赶忙笑笑,“我也就是听说,我又不是首阳宗的,具体哪位长老更好我哪清楚。”
“是吗。”
晏骄抬手端起茶盏,玉白指尖轻轻叩了下瓷器边缘,漫不经意道:“我听说,首阳宗有位周仙君,不知道拜入他门下如何?”
周七郎一愣,喝茶的姿势也不自然了许多:“周仙君,啊,你说那个叫周璟的是吧。他虽然是名气很大,不过进首阳宗才十几年呢,资历太浅啦还不够格收弟子。阿玉你很欣赏他吗?”
啪嗒,茶盏落桌。
晏骄抬起眼眸。
那双眼睛认真凝视他人时,仿若勾人魂魄的艳鬼,令人不禁如个毛头小子一般血气上头。
他静静望着周七郎,唇角微翘,“比起欣赏,更想与他熟识。”
然后,折磨他,万劫不复。
周七郎被青年看得胸膛发热,明明尤其平庸的一张脸,却让他呆呆地下意识张开嘴,脑袋一片空白。
直到街上传来一阵争执,让他瞬间回过神,窘迫得耳根红起。
“楼下在吵架呢哈哈哈…”周七郎尴尬地摸摸头,把话题转开。
街上两方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吵得尤其激烈,将大街堵得水泄不通,行人都没办法通过。周七郎打眼一扫就看到几个熟人,表情怪异。
“那身衣服不是戏情宗的人吗?”白老虎听到有吵架看就立马钻了出来,趴在窗台往下探。
左边一队人穿着绿衣的,正是他们之前在百喜城外见过的那队人。而堵着他们去路的人穿着清一色的黄衫,负剑而立,气势清朗。
“那群穿黄衣的是什么人啊,居然敢和戏情宗的人吵架。”
周七郎扶额,“是首阳宗的人。”
首阳宗……啊?!
白老虎当即看晏骄,后者默默喝茶,表情平静无波。
“明明就是你们戏情宗的人先撞碎了我的琉璃盏,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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