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壁经在不碌宫待了一段时间,对庸城上下对游疏狂近乎狂热的崇拜深有体会。
在不碌宫中,游疏狂的地位极高,下属将他视作真仙。游疏狂不是不能死,但应该是在修仙界众人围堵之下,以一当千,死的轰轰烈烈,而不是悄无声息地死在一个无名小辈手中。
于怀鹤在书院的名头是很响亮,但到底才二十岁,和一群动辄几百岁的修士相比,资历太浅,魔界的经历也不能说出来,剩下的那些拿到书院外就不太够看了。
没有人想到于怀鹤能杀了游疏狂。
夜长梦多,也不能拖太长时间,几人约定今晚行动,严壁经提出要离开庸城,设宴辞别,招待众人,归雪间和于怀鹤可以浑水摸鱼进来。
正事商量完了,归雪间以为舍友们该离开了,没料到别风愁的问题实在很多,又开口了。
只听他问:“于怀鹤,你昨天受了伤,血流的像是快死了。我们本来还想等你恢复,怎么现在就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归雪间:“!”
这人不仅是神清气爽……
归雪间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明明没人看到,还要演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别风愁又问:“你吃的什么丹药,这么有效。”
于怀鹤没有说话。
他一贯少言寡语,舍友们了解他的脾性,也没放在心上。
孟留春近日努力修行弄云仙人的传承,也学会看面相了,忽然石破天惊道:“我看于怀鹤心情不错,所以身体也好了。”
……就不能是洞虚期的修士恢复起来比较快么?
归雪间没忍住在床上滚了一下,默默地捶床,默默地持续崩溃。
于怀鹤又沉默了,他偏过头。
隔着幔帐,归雪间感觉于怀鹤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随意地“嗯”了一声。
小鱼眼睛很尖,发现归雪间忽然动弹了,好像是醒了,好心想要探望自己的朋友,都游到床沿,却被一只手压住了尾巴尖。
岂有此理!
小鱼回过头,想要咬人。但抓它的是于怀鹤,咬不到。
于怀鹤瞥了小鱼一眼:“他还在睡。”
小鱼:“嘶!”
它很倔强,越不让看越要看。
于怀鹤道:“十坛桃花酒。”
小鱼有些犹豫,还是想看归雪间。
于怀鹤增加筹码:“二十坛。”
在如此多的桃花酒面前,小鱼败下阵来,轻轻“嘶”了几声,和归雪间说话。
归雪间听明白小鱼的意思了,它说两个人最多是吵架,于怀鹤又不会打他,所以就不打扰归雪间休息了。
归雪间:“……”
他默默地将被子拉高,遮住了脸,像是掩耳盗铃。
终于,几人起身离开,外面的声音都消失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于怀鹤推开幔帐,掀起被子,将未着寸缕的归雪间抱了起来:“都走了,别蒙着了。”
归雪间想到方才种种,恶从胆边生,勾着于怀鹤的脖颈,咬住了这个人的嘴唇。
他没什么力气,咬的又轻,不可能破皮,只在于怀鹤的薄唇上留下一道牙印。
……还没昨天在这人肩膀上留下的痕迹深。
于怀鹤并不在意,半垂着眼,舔了下归雪间咬过的地方,淡淡道:“下次可以咬重点,又不疼。”
第122章 身残志坚
舍友们都走了,房间里重归安静。
于怀鹤又脱了衣服,回到了床上,抱起归雪间。
这样的夏天,和于怀鹤贴在一起很舒服,归雪间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后,归雪间从于怀鹤的怀里钻了出来。
他撩开幔帐,探出上半身,看到西沉的太阳。
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似乎将一切都笼罩上黯淡的薄纱,连于怀鹤注视着自己的眼眸都显得很温柔。
归雪间迷茫地想,他们两个好像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
修仙之人的寿命很长,其实浪费一两天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于怀鹤修行起来一直过于努力,风雨无阻,才会显得这件事意外又突兀。
归雪间打算起床了。
于怀鹤还是不太想让他起来,仿佛床是归雪间唯一能待的地方,自己的怀抱是归雪间唯一的归宿。
归雪间觉得不能那样,他又没有那么脆弱。
推开于怀鹤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归雪间直起身,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干净的衣服。
这次于怀鹤没有制止,只是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归雪间的动作。
归雪间裸着身体,戒指都摘下来了,浑身上下,唯独耳垂上一抹翠绿的天青垂水,将皮肤衬得很白。
他慢吞吞地穿衣服,低头无意间瞥见自己肋骨那里全是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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