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之地,避风港,储藏室,房间,家。
只属于她。
可以当做礼物送给自己并且毫无保留地对自己祝福:“这是给我的,我要祝我自己幸福。”
不能太微小,必须要璀璨。蒋浮淮坐在她身后搂紧她的腰,迎风放肆大喊:“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她开了家pourmoi,他出于多年前的承诺,居然真的对照了她的想法,有了那家pourtoi.
邀功的语气和直言不讳的真情流露,仿佛在等周麦琦感动到潸然泪下再给他一个热烈拥抱。
不过,蒋浮淮了解她。
挖苦是必然的,讽刺也是爱好施行的手段。
“你到底想干嘛?”周麦琦问他。
想做什么,想怎么做,明明脑子里都有计划,但被她一问,好像上课被抽查到没记熟的课文。
蒋浮淮下意识地脱口:“我想复合。”
他定定地看着她,正在等待数落,准备听她痛骂自己的肉麻。周麦琦却冷静地把扫把和畚箕归于一处。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你来看过我吧。”
蒋浮淮愣住。“什么?”
“香港,”周麦琦替他回忆,“两次。一次假装买水,一次假装拦车,我都看到了。”
行走在繁忙拥挤的街道上,琐碎复杂的工作填满她的日程,像无孔不入的水源挤占所有时间。很少能停下来看看身后,也根本没空抬头去赏月光。唯二的两次,在天气冷热的极端中,周麦琦允许自己放空,站在街角发了一分钟的呆。
她用余光看到了蒋浮淮。
优越的身形,不俗的气质,没有大款的暴发户性格,身上反而流淌着细水流长的细腻感。他自诩长期主义,很多东西非必要不换,就像他悄悄去见周麦琦时穿的那两套衣服。
和从前一样,和心里的样子也一样。
不管多少年,他都没有变化。
周麦琦说:“你这样不好,蒋浮淮。”
她没有批评他的意思,也不带任何贬义的指责。她静静地站立,像遽然卷动的一阵狂风,蒋浮淮措手不及,伸手想抓点什么,周麦琦往后退了一步,错身躲过。
“往前看吧,以前的事情都可以不算数,我没那么重要。”
一厢情愿的付出是不公平的,就算周麦琦没做什么好事,蒋浮淮绝对也没做过坏事。他不应该浪费时间在徒劳的事情上,她也不能装聋作哑地消费他。
“你回去把店名改了,如果我的客户走错地方,我也会很难办。”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利益为先。
周麦琦转身往店面深处走。
“周麦琦。”他忽然喊住她。
景区里等待的无数个红灯又敲打他,不能犹豫,要更果决。
蒋浮淮看着她,平和的眼神中压下汹涌的暗流,他想让自己看上去正常又普通,不带任何杂质地和她谈判。
“今晚六点,我在巷子口那家居酒屋等你,你来,我就把店名改了。”
说完,他扭头离开。
好像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在这一刻变得具象,目送蒋浮淮走出店面,玻璃门回弹归位,周麦琦才从嘴里挤出了骂人的话。
“无耻。”
*
晚上六点,周麦琦出现在胡怀巷子别墅区的一栋门前。
她穿得颇为正式,重新上妆提了些气色,带着精致的果篮按了可视门铃。
有人应声来开门,领她进了客厅。
见她来了,“喔唷”声后,是生意人信手拈来的夸赞。
“麦琦又漂亮啦。”
“真没打针?状态好的和18岁一样!”
“你脖子上这条珍珠好看,还有同款不?”
她笑着应对和寒暄。
“行了啊你们。”金总放下酒杯,从围住周麦琦的几个富家太太里挤过去,揽住周麦琦的肩膀,“再夸下去也不打折,准备好你们的钱包吧。”
太太们玩笑性的嗤声,推着周麦琦去沙发上坐好。
这些都是她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客户,卖珍珠翡翠钻石,要有很明确的客户群体。
胡怀巷子是富人地带,她在这里做生意,打入上位者群体,才能保障有口饭吃。
金总算是她的伯乐,打工时给她带去不少业绩,单干时也帮她拉了不少客源。
在香港的那三年,金总出差也会约周麦琦见面。女人的亲密常常出于很简单的原因,金总说周麦琦像她妹妹,独立成长又负隅顽抗。
她是白手起家的女强人,但是妹妹在小时候的一场流感里早早夭折。
不是什么好话,但心心相惜有了突破口。
周麦琦和金总熟悉起来,在杏川的珠宝领域里勉强站稳了一席之地。
富家太太们问:“最近新到什么好货?快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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