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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上一世,知道孤死前,她都在道观中,从未回宫。”

  棋盘新开一局,倒是有新的棋子上桌。

  此人是敌是友犹未可知。

  话音未落,便有女侍前来通传。

  今日是四月初一,按照规矩,是该张沁沁一月一送账本的时候。

  张沁沁人未到声先至,尖刺刺道:“苏湖鲈鱼一条!”

  王阿花听到鲈鱼二字扬了扬脑袋,只见门外一女子身着鹅黄小袄,挥着手绢儿,大步走来。

  至于身后,是我们前些日子才升了官的冬校尉许言锻。虽然官职只是个正六品,但实权可不小,如今奇兵营建立不久,百废待兴,三千奇兵皆由许言锻接手。

  许言锻几年前化名忍冬,成了科举改制后第一个在武举里拔得头筹的姑娘,而这科举改制又是裴安懿一手操办的,加上许言锻入公主府从不避人,朝野上下几乎是默认了这位“冬校尉”是裴安懿的人。此时帝王如此调动,是在暗暗警告世家。

  裴安懿阖眼,这般调动她心中清楚得很,不过是把她作为世家的一块磨刀石,将世家磨倒了,再把自己的儿子扶上皇位罢了。

  王阿花探出头去,眼睛盯着许言锻手中的那条鲈鱼,苏湖的鲈鱼赫赫有名,尤其是春日四月的鲈鱼,有市无价,甚至有了一个软黄金的美名。

  女使走上前去将许言锻手中的鲈鱼接下,送去了小厨房。

  已然入春,张沁沁看着裴安懿身上的大袄皱了皱眉头,顾及王阿花和许言锻在此,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王阿花近日里的脑袋也变得灵光起来,识得张许二人虽衣着款式不同,但那滑溜溜的料子确是一模一样的,见微知著,便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大抵是不同于往昔了。

  至于裴安懿,抿了一口热茶,道:“苏湖鲈鱼?你这生意短短几年便已经做到了江南去了。”

  长安到江南,且不说路遥马车慢,就说那一箱箱银子,不管是走水路还是陆路,都十分不易,这几年养暗卫死士的银子如流水般花着,如此大规模的开支下张沁沁还能有本事把生意铺子开到江南,可见其赚钱的功夫。

  张沁沁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花着花纹的纸,道:“要真要说起来,这还得算是沾了殿下的光。”

  王阿花凑近一瞧,只见那四四方方约莫有两个巴掌大的纸张上,用漆黑的墨汁写着“伍佰两”三个大字,底下画着的是一些繁杂的花纹,正中心盖着大喇喇地金印。

  张沁沁从怀中掏出裴安懿的私印,道:“多亏殿下的信任,有了长公主的作保,这桩生意方能谈得下来。”

  “伍佰两?”王阿花将纸张拿在手里仔细瞧着,“就这么一张纸,就值五百两银子?”

  “不是这么一张纸就值五百两银子,”张沁沁将纸拿了回来,解释道,“这张纸只是一张‘凭证’。”

  “凭证?”

  “你想啊,我们买宅子,是不是有房契,买田地,也有地契,大户人家买来几个奴仆,也有卖身契。”张沁沁徐徐解释道,“那为何,不能有个‘银契’呢?”

  “你拿着地契,别人就知道这块地是你的,那你拿着银契,便也相当于——”

  “这五百两银子是你的。”

  “没错。”张沁沁点点头,对面前人的悟性颇为满意。

  “可是,这用纸换银子来花,总得有个人作保——”

  张沁沁指了指这纸面上的金印,“用长公主殿下的印玺作保,谁人还敢质疑。”

  “殿下的印玺,既是最好的作保,又是最好的标记。”

  毕竟没有人不长眼敢造皇室印玺的假,这也杜绝了假造银契的事情出现。

  一石二鸟,实在是绝妙。

  纸张轻便,携带“银契”往来交易,也避免了钱币的笨拙。

  许言锻拍了拍王阿花的肩膀,颇有一种老母鸡炫耀之感。

  “对了,”裴安懿不动声色地将王阿花朝着自己身侧一拽,“冬校尉升官的旨意昨日便已经发下来了,孤还没有祝贺冬校尉升官之喜。”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许言锻挠了挠头,官场沉浮,免不了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心中也大概有了底,几乎所有的人都将她默认成了裴安懿的人,她为此收到过其他派别的排挤,也由此获过利,此次升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心中清楚得很。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忿,裴安懿嗓音微沉,道:“孤听闻,去年的秋狩,你又是头奖。”

  许言锻点了点头。

  裴安懿敛眸,长且密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层青灰色,“不管是你缘何升的官,你的实力,统管一个奇兵营都绰绰有余。”

  许言锻抱拳行礼。

  礼毕,瞧了一眼王阿花的方向。

  “你看我做什么?”王阿花出声道。

  许言锻想了想,欲言又止。

  “说就是了,你怎么也学了说话只说一半这些坏毛病。”

  “说什么都可以?”

  “嗯,你我也算是朋友了,自然是说什么都可以。”

  听闻此言,许言锻忽地置去茶杯,化作暗器,朝着王阿花此处直直刺去,王阿花随手拿起身边的碗筷一挡,轻松又巧妙地卸去了茶杯上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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