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喝酒的手一顿。
裴安懿依旧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瓷碗,道:“孤与王子,其实是同一类人。”
多伦这才读懂这句话的意思,她笑着饮下了面前的酒,道:“怪只怪我那哥哥,体弱多病。”
裴安懿平静地望着面前的女子,真正的多伦究竟是不是早夭于所谓的“体弱多病”早已无从考证。
“只不过,我在草原这般久都没露出破绽,不知道公主是如何看出来的?”
“其实没什么破绽,只是孤生性多疑,话本子看多了,于是有了一点点模糊地猜测。”裴安懿将目光移到了多伦左手的薄茧上,“侥幸罢了。”
“原来公主这是在炸我啊,”面前的女子爽朗地笑了,“原来这就是你们兵书上说的兵不厌诈,本王又跟中原人学到了一回。”
“我们草原不像你们中原那样,非要传位给什么嫡子长子的,有能力者皆能居之,这点算得上好,但是——”多伦拉长了尾调,“但是传男不传女这点,实在是迂腐不堪。”
说罢,面前的女子眼中透出一丝赞许,像是独行久了的孤狼找到了同伴般,她笑道:“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公主能给多伦整个中原的通关碟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有走到万人之上的那个地方,才有权力签下整个中原大地的通关文牒。
裴安懿承了这番好意,颔首道了一句,
“保重”
或是打破规则,或是假意顺从,山高水长,多伦今日才知晓,这世界一直存在着如她一样的女子,从没放弃对抗过这世间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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