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小妾上当,窦家哥儿肯定很快就找到了,若是那小妾坚持不说,如此,窦家大老爷回来时,都讨不到好。
蒋羡来看过锦娘和孩子们之后,又去见了窦二夫人。
窦二夫人本来和无头苍蝇似的,现在有了蒋羡相助,顿时支棱起来。我儿子不是被你侄女勾引走了么?
那么现在你的儿子也被我的侄儿带出去了,大家别装了。
小妾自然上门来问过一次,但她是女人不好和男眷说话,只好派人找窦二老爷,但是蒋羡又和窦二老爷还有窦四老爷一起在外宴饮,她也寻不到人。
晚上,因为有蒋羡这个娘家人在,窦二老爷自然来窦二夫人这里歇息,这就更让小妾恐慌了。
蒋羡酒量很好,即便吃了不少酒,但是回来喝了蜂蜜水后,人清醒了许多。
锦娘拧了热帕子给他:“这几天你也吃了不少酒吧,好好歇息一觉。”她是很心疼丈夫的,因为知晓他这个人虽然爱小酌几杯,可并不爱酗酒。
“还好,今日写了几首山水诗,心情好多了。”蒋羡把自己的心情说给锦娘听。
锦娘摇头:“文人墨客到了江南,总是有许多写江南的诗词,令人赞叹不已。不过我读庾信的《哀江南》感觉还好,可是读《枯树赋》时写到‘重重碎锦,片片真花;纷披草树,散乱烟霞’时却十分惊艳他的才华。”
这话说的挺有意思的,你在此情此景中写的未必是最好的,但是你若在别的地方想江南时,在脑海中美化江南,可能会写的更好。
“娘子平日总不肯与我讨论诗词,还说自己不懂,可我看娘子手不释卷,说话总有出乎意料,又很有道理。”蒋羡看着锦娘。
锦娘摆手:“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我这三板斧可不够耍的。不过,你还未曾履任,一切当谨慎。”
蒋羡点头:“放心,明日那小妾恐怕就按捺不住了。”
因为马上窦大老爷就要到家了。
“可她若是不上当呢?”锦娘最担心会发生的事情。
蒋羡看向锦娘,认真的道:“如果是你未必上当,也未必做这么蠢的事情,但如果是一般的后宅妇人,恐怕能够做的出来。”
锦娘惊讶,看向丈夫,哭笑不得:“多谢你对我的夸奖。”
“不过,此事若是八姑母单独处理,恐怕是有问题,到时候二房彻底完蛋。但是有我在,必定能够帮她一把。”蒋羡道。
到了次日,锦娘先去见窦二夫人,窦二夫人心里着急,对外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找些事情和锦娘说话,锦娘之前是见蒋羡在管,所以并不多说,怕引起误判,但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
可她知晓蒋羡虽然有手段,但他毕竟是男子,有些后宅的弯弯绕绕看不明白,故而她吃了一盏茶,才故意引出话题:“姑母,昨日我见了你们家的三夫人,人看着很是和气。听说她也有个儿子,不知才学如何?”
“烨哥儿?烨哥儿倒是不错。只不过,他这孩子七月生的,身子总不好,不是被这个冲撞,就是那个冲撞,病恹恹的。”窦二夫人每次看到三弟妹的孩子,都庆幸自己的儿子身体倒是很好。
锦娘暗自思忖,这窦家四房,长房无子,四房只有三个女儿,唯独二房的儿子多,若是二房的三个儿子自相残杀,恐怕就便宜了三房。
三房的儿子病恹恹的,无法科举,将来靠着窦大老爷还能得一个恩荫,即便不过继,也照样可以。
甚至窦三夫人的手还是干干净净的,随意挑拨几句,那小妾眼窄贪图利益,下手就快了。
当然,这些只是她的猜想。
“表嫂,你再帮我画个花样子吧。”窦媛笑眯眯的道。
锦娘又在里间的八仙桌前,帮窦媛画着牡丹花的花样子,从临摹到脱稿,她很快就能找到感觉了。窦媛看了心里欢喜,一个劲儿的围在锦娘身边。
而窦二老爷和那小妾上门来,锦娘才带着窦媛一起出去。
窦二老爷进来就一脸焦急的问着窦二夫人:“人呢?二郎和三郎怎么都不见了。”
窦二夫人摊手:“老爷这话问的奇怪,他们不见了,你们便去告官,与我什么相干。这两个孩子从来都是养在小娘房里,不许我管,如今不见了还找我。”
小妾忍不住跳出来道:“可是我儿子是跟你侄儿他们出去一起吃饭就没回来了,我的儿子啊……”
“你也别说你儿子,就连我儿子和你侄儿不是也不见了吗?”窦二夫人看向她。
窦二老爷皱眉:“什么?大郎也不见了。”
“多稀奇啊,儿子不见了三天,做老子的却什么都不知道。”窦二夫人都气笑了。
小妾连忙装死,窦二夫人则看向她:“大不了的玉石俱焚。”
“夫人在说什么呀,我怎么知道这个。”小妾慌乱往后退。
窦二老爷则看向柔弱的小妾,对素来刚强的妻子道:“她一个妾室奴婢,你自己儿子不见了,也不做声,倒是怪在她身上了。”
有时候,窦二夫人想夫妻过成这个样子,真的不知道是谁的错。故而,她冷下心肠看向窦二老爷和那个小妾:“我再说一遍,我儿子要是不在我跟前,大家要死一起死。”
小妾看到她这样,有些怕了,小声道:“既然是跟雪儿一起不见的,我去问问吧。”
连路引都没有的两个人能跑多远,甚至他们出门都很少,出了扬州城,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在哪里。小妾连夜就让她哥哥把人找回来了,同时,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