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不能买属地奴婢的道理都不知晓。
二人交谈几句,周四娘子甚至发现锦娘连县尉要住县衙都不知道?只有被贬谪的,被人打压的,可能才要在外面赁房子。
锦娘则是觉得和周四娘子交谈,自己也是查漏补缺。
因此,夜里和蒋羡说起,蒋羡还笑道:“我是忘了,汴京的官员多半都是在外面住的,毕竟衙门太多了,官员也太多。”
“嗯,所以官员的儿子称为衙内,就是这个意思么?”锦娘出身不如别人,要比别人多进步才行。
蒋羡捏了捏锦娘的脸:“就是这个意思。”
另一边周四娘子身边的丫头比她还要激动,丹荔忍不住道:“方才那锦娘看到您,都没有起身相迎。”
周四娘子摇头:“如今她的身份变了,你们也不能这般口无遮拦。”
说实在的,只要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之下,人家逆袭也没怎么样,更何况她们还在人家的船上呢?也是人家好心带她们一程。
她这般说了,底下人虽然心气不平,但也不敢胡闹。
只不过每次孙家的人吃饭都比蒋家的人迟一些,这就又是个矛盾了。这船毕竟是蒋家雇的,船家要保证把蒋家人的饭做好,才能把灶头让给孙家的人做饭。
所以每天蒋家人都快吃完了,孙家人还没米下肚,如此就有了矛盾。
锦娘刚打了两盘双陆,就对蒋羡道:“我看到了下一个大的渡口,让船家多停几日,否则,再这么住下去,肯定是要闹起来的。”
原本锦娘以为孙家会奉送一些路资,不是她小气,实在是孙家人多,搞的闹哄哄的。周四娘子送的那些布,其实锦娘也有差不多的,就是江状元之妻宋娘子送的,她那里也有一份,甚至连苏合香的盒子都一模一样。
虽然也很值钱,但算来算去顶多值当二十贯,还显得不用心。
蒋羡也觉得很不便,人多就嘈杂,远没有之前她们一家人的宁谧安静。
故而,他道:“娘子当初就不该答应。”
“那你直接拒绝就好了,干嘛又看我?我还不是碍于名声罢了。不过我说的也是气话,这些年我清静惯了,所以一点麻烦事儿也不愿意沾,其实都是小事。”锦娘笑道。
蒋羡也知晓,这是碍于姻亲关系,不好拒绝。
做官了就是这样,得爱惜名声。
好在周四娘子也觉得很不方便,遂对丈夫道:“到下一个渡口,若是有船到杭州的,咱们就直接赁下过去吧。”
“嗯。”孙世琛这几日也是饿了好几次肚子,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蒋家雇的船。
而她们夫妻没有当成座上宾看待,其实孙世琛心里清楚,他和蒋羡共同在黄学士、江状元那里都明里暗里争过,后来蒋羡胜出,以一甲第八名选官,科名完全在他之上,他若非朝中有人,绝对不会立马分到两浙路这样富庶的地方为官。
只要上头有人,熬几年资历,就回去做京官了。
双方都不满时,凑巧却在船上看到他家姻亲了,他兄长娶的是蔡州瓷商的女儿,这正好是去两浙路拉瓷器的船,还是他兄长的小舅子亲自押船去江南西道,也自然途经杭州。
孙家人一溜烟全走了,弄的满地狼藉,自然要船家清扫,让人家怨言颇多。
锦娘则让悯芝和陈小郎帮忙清扫一二,人家的气才稍微顺了一些。
蒋羡道:“这货船可是不少水匪跟着啊,他们胆子真大,之前赁了一艘漏水的船,现下随便敢坐货船。”
锦娘正愁前些日子人员嘈杂,如今正好也能静下心看看书,还想幸亏从周四娘那里打听到了要提前带下人过去的事情,也就不计较了,反正也就是一些过客。船上倒是波澜不惊,很快到了扬州。
方妈妈倒是提起一个人:“郎君有一位堂姑就是嫁到扬州来了,我记得她在闺中的时候,有一年不小心跌落水中,还是咱们六夫人让人救的她呢。”
蒋羡故而写了一封信,让渡口的闲汉送去,不曾想蒋羡的堂姑人倒是十分热情,直接打发人用轿子马车专门接锦娘夫妇二人过去。
锦娘则准备了一份礼过去,先是两坛开封府宴会名酒瑶泉,又让橘香做了她最拿手的菊花鸭签,用海棠花的食盒装着,再有一条她亲自绣的领抹,和两盒正要戴的纱堆花,以及大花罗两匹。
这份礼物既不会太薄,也不会显得过于贵重,对姻亲见面正合适。
蒋羡对这位堂姑母印象不深,就看打发来接他们的人,一路都恭敬有加,还有这马车轿子的外饰都非常华丽,看的出来也是用了心的。
这个时候方妈妈的作用就出来了,她见着蒋羡堂姑窦夫人派来的婆子,连忙上前喊道:“你可是云萝?”
“芍药姐姐。”蓝妈妈已经许久都没人叫她这个名字了,说起来很感慨。
方妈妈和她叙旧完,又介绍起锦娘:“这是我们十六郎君家的大娘子,极是有孝心,听我说八姑太太在娘家时爱吃菊花鸭签,特地让人备了一些。”
锦娘笑着对蓝妈妈颔首。
这蓝妈妈笑道:“方才奴婢见着十六郎君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娘子又是容貌品行出众,真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蒋家八姑太太住在扬州城里,一路行来,只觉得人声鼎沸。正所谓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还有什么烟花三月下扬州,都是富贵迷人眼的地方。
思绪拉回来,正听方妈妈在打探八姑太太窦夫人的情况,那边蓝妈妈正道:“我们娘子有生了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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