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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萧照便不觉得恼。

  但林苒疏离客气、把他看成外人的态度一样令他不满。

  于是,萧照伸手掐了下林苒气鼓鼓的脸。

  “太子妃这是在置气吗?”

  “闲来无事走到附近,故而进来随意瞧一瞧,一时之间忘记当先征得太子妃的同意,此事孤确有不对,还望太子妃见谅。但孤不曾乱动太子妃的东西,略看了看罢了,更不曾损毁此处物什。”

  “太子妃这般如兴师问罪的态度又是何意?”

  “孤难道是外人么?”

  被掐脸的林苒想别开脸回避萧照的触碰。

  然而听见一句又一句不满控诉,她压下那股任性冲动,让自己冷静下来。

  太子主动道歉,这也让林苒心里的不愉快淡下去几分:“妾身言行无状,请殿下恕罪。小书房的东西皆是妾身的珍藏,一时失态,是妾身无礼。”

  “孤也发现了。”萧照不是当真计较她的态度,是以很快略过这些,转而指着博古架上的大弓、匕首与那幅婴戏图道,“这把弓与这把匕首应当来自突厥,它们华贵精致,想必原本属于某位将领,但未曾细看,不知上面是否有其他佐证身份的标志,太子妃得到它们应当很不易。这幅婴戏图大约出自孤的岳母,且画的是太子妃幼时模样,落笔俱是一位母亲对小女儿的爱意,如何不是珍宝?即便太子妃不特地解释,孤也能看得出来,自然不会随意对待。”

  “但太子妃不信孤。”

  “因为不信,所以才这般着急,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萧照越说越笃定,林苒却无从反驳。

  可她清楚,无论太子多笃定,她都不能承认自己的不信,否则后患无穷。

  “殿下不能因为妾身失礼便这样冤枉妾身。”

  “唔……既是妾身惹殿下不快了,待过几日回东宫,妾身送殿下一幅字作为赔礼,可好?”

  林苒一心转移话题,干脆耍赖。对萧照而言,这份心思一点儿都不难懂,他挑了下眉,了悟林苒对自己的字很有信心,于是提要求:“孤想要太子妃的画作。”

  画作?

  林苒微怔,迟疑说:“妾身画艺不精,不敢在殿下面前献丑。”

  “无妨,只要太子妃花费了心思,孤便不会不喜欢。”

  萧照格外大度,又话锋一转,“抑或是太子妃赔礼道歉之心不过尔尔?”

  林苒:“……”

  “好。”她咬咬牙,被迫应下,“殿下不嫌弃,妾身无不可。”

  萧照嘴角微翘:“那孤便静候佳音了。”林苒勉强也冲他笑一笑,正想劝他去用早膳,却被抢先一步,“左右无事,这把大弓和这匕首的来历,太子妃不趁此机会同孤介绍介绍吗?”

  “都是太子妃的战利品吧。”萧照说出猜测。

  林苒深深望萧照一眼。

  她此刻恢复冷静,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态度没有惹怒太子已经是太子宽容,且分明对她的态度有所不快,却没有生气没有恼怒,甚至有兴致趁机同她提点儿要求索要她的画作、要她分享大弓和匕首的来历……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太子对她的事颇有兴趣。

  林苒想起昨天夜里昏昏欲睡时,太子同她说过一些话。

  记忆太模糊,回想不起那几句话到底说的什么,但为何会同樱桃树有关?

  昨夜……太子是去见过她爹爹回来。

  太子彼时说有要事相商,继而离开荼锦院,想来只是一个借口。

  傍晚在小花园,她曾提过娘亲喜欢府里才种得许多樱桃树,但没有多说与娘亲有关的事情。

  没想到,太子会上心。

  几件小事串在一起,太子夜半提及樱桃树的因由终于变得清晰。林苒逐渐醒悟,多半太子去向她爹爹了解过与娘亲有关的旧事,才会有那样的话。

  心思百转也只在转瞬之间。

  林苒兀自在心中将这些梳理清楚,真正有了计较,才道:“太子殿下英明,的确都是战利品。”

  她与萧照说起在边关生活那些年的一些事。这些事情对于林苒而言并不复杂,虽为女子,但她喜欢跟在父兄身边做事,父兄也不强行阻拦,自然便有机会随父兄上阵去抵御外敌。战场厮杀,刀光血影,几个人有心思去在意同自己生死搏杀的人是男子还是女子?后来她射杀一名突厥勇士,弓和匕首便都属于她,那是她第一次收获战利品。

  萧照起初如听故事般听得兴致勃勃。

  到后来,看林苒说起这些眉飞色舞的动人模样又生出其他心思。

  “太子妃可会遗憾?”

  “如今处处受规矩束缚,这些事情是再不能经历了。”

  萧照流露出惆怅之意的话语换来林苒的不解。

  她不懂太子为何忽然多愁善感,笑一笑:“太子殿下多虑了,妾身从不为这些感到遗憾。”

  “为何?”

  萧照以为林苒会更喜欢在边关的生活,听起来却不是。

  林苒眨眨眼,理所当然说:“因为安稳富足平和的生活才是大家追求的呀,妾身亦如是。将士们奋勇厮杀抵御外敌,不正是为了大齐百姓的平安喜乐吗?故而妾身会贪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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