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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这会儿见她神采奕奕,不由笑问:“这般安排,不知太子妃可还满意?”

  不是太子郑重嘱托谁敢有一丝一毫怠慢?

  一切从简也不代表怎么样都没关系。

  林苒知道,太子是费了心思的。

  “唔……还差点儿什么。”她轻唔一声,一本正经回。

  萧照好整以暇:“还差什么?”

  “显然是差了妾身陪太子殿下逛一逛这府宅。”林苒忽而冲他展颜一笑,说罢,率先步出廊下。

  在这一刻独属于他的明灿笑容映入眼帘,那是满心欢喜的模样。

  萧照便几乎下意识也弯唇,跟上林苒的步伐。

  定远侯府相比皇家园林,相比皇宫乃至相比东宫实在没有多少特别之处。林苒说带萧照逛一逛亦是托辞,她知道太子不会对定远侯府有多少兴趣,却总归要尽一尽“待客之道”。尽管嫁入东宫有些时日,但于她而言,这才是家。

  萧照对定远侯府的景致确实没兴趣。

  可傍晚时分与林苒并肩在这府中散步则是别样的意趣。

  夕阳余晖洒落天地,鹅卵石小道两侧的花木悄悄被镀上一层橘黄色的光。挂满橙红柿子的柿子树上停留着许多鸟儿,在渐行渐近的脚步声里相继惊飞而去。

  待随林苒步入定远侯府的小花园,萧照朝远处望一望又扫视两圈近处的风景,确认一件事。

  “府里因何种得这么多樱桃树?”

  凭着一路闲逛过来的印象,定远侯府随处可见樱桃树。

  想来不是随性而为,是有特别原因。

  “记得太子妃在东宫时也曾在樱桃树下逗留,甚至为只猫儿爬上树,本以为……原来不是。”萧照想起之前的几桩小事,那时他以为太子妃是想吃樱桃了,特地命陈安送过一筐新鲜樱桃去承鸾殿。

  “因为娘亲喜欢。”林苒言简意赅为他解惑。

  萧照眉心微拧:“那时太子妃在樱桃树前流连不去,是思念娘亲?”

  林苒忍笑,摇摇头,却说:“太子殿下今日说起这一桩事,妾身才明白那时太子殿下为何忽然命陈公公送樱桃。”合着是以为她嘴馋了。

  不是睹物思人那便是有其他的因由。

  萧照深深看林苒一眼,兀自一笑,她不愿意多提,难道他在这定远侯府里会打听不出来吗?

  “倒是让太子妃笑话了。”萧照随意道。

  心情不错的林苒却莞尔说:“妾身那时才是忘记告诉太子殿下。”她顿一顿,扭头看着萧照,唇边笑意愈深,“樱桃很甜,我很喜欢。”

  樱桃很甜,我很喜欢。

  一字一句声声入耳,萧照不争气一颗心怦怦直跳,险些按捺不住心底喷涌而出的那股愉悦之情。他看见落日照在林苒的面庞,晚风抚过她颊边散落的发丝,那样美好的一个小娘子。在这个仿佛稀疏平常的瞬间,他清清楚楚意识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是从哪一刻开始无从探究,但于此一刻,他清晰感知到这样一件事——他是心悦她的。

  ……

  离开小花园,萧照送林苒回荼锦院休息。

  他借口有要事与定远侯商议,又暂且从荼锦院出来了。

  林苒没有追问是什么事,也没有去多想萧照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毕竟有事才陪她回府省亲很说得通。

  太子走后,林苒让人准备热水,而后在春鸢宜雪的服侍下避着肩膀的伤沐浴梳洗。从浴间出来,太子未归,她独自坐在窗下发了会儿呆,打过两个哈欠,顺便将等着太子回来的念头打消,正准备先行歇下,太子便从外面进来了。

  与她同住荼锦院无疑是太子自己的意思。

  回来之前已经安排下去,林苒不会在定远侯府折损他颜面,何况她不想让爹爹和哥哥挂心。

  “太子殿下回来了。”

  林苒压下困意起身迎上去,“妾身命人备下热水,殿下可要先去沐浴?”

  萧照看出她困倦:“太子妃先歇息吧。”

  说罢,自去浴间。

  太子待她小意体贴是常有的事情,林苒习惯了,不觉得有不对。但她没有先歇息,一直耐心等到萧照沐浴完毕,她才同他一道躺下休息。

  这是林苒的闺房,一应陈设用什与东宫自是不能比的。一张床榻,两个人并排躺下便挨挨挤挤,不如一个人睡自在,也不如承鸾殿那张大床舒坦。好在林苒沾上枕头便昏昏欲睡,根本顾不上这些,唯一念头是速速去赴周公的约。

  偏偏躺在她身侧的太子非要拉着她说话。

  “孤都已经知道了。”

  “终有一日,太子妃也会有属于自己的那棵樱桃树。”

  半梦半醒的林苒听清楚萧照的话,然而思绪迟钝,迟迟反应不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在睡意朦胧里抬手虚虚拍了下萧照手臂含糊说:“多谢太子殿下……”

  萧照见林苒几乎合上眼,明白自己对牛弹琴。

  他姑且放弃,沉默下去的同时听见耳边传来轻浅的呼吸声,又笑了。

  回定远侯府的第一日,林苒一夜好眠,醒来发现太子如在承鸾殿时那样早已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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