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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不闹到太子妃面前,太子妃便尽管安心养伤。”萧照淡然说,“当真闹到太子妃面前,正好多个由头回定远侯府避一避这些麻烦事。”

  林苒闻言,想了下问:“殿下认为沈妃会找上妾身?”

  也是,若沈家被认定有罪,那日的黑衣人是冲着她来的,沈妃走投无路之下兴许会想求她原谅。

  “太子殿下,妾身哪一日可以回侯府?”

  光想一想那个画面,林苒便受不住,倒不如早早避开。

  萧照笑:“太子妃不想替自己出口恶气吗?”

  林苒斜睨他道:“明知故问。”

  沈家人她是不喜欢,沈云芝、沈妃往日里也不是没有针对过她。

  但她哪怕要替自己出气也不会是这样的。

  沈家人罪有应得,她拍手称快。

  可若要趁着沈家失意去肆意践踏沈妃的尊严,她不想。

  “明知故问”四个字落在萧照耳中,他咂摸数息,深觉这话合心意得紧。

  他又笑一笑:“明日,如何?”

  明日?

  林苒眼前一亮,不住点头:“非常好!”

  从承鸾殿出来的时候,萧照想着太子妃欢欣鼓舞的样子,扬起的嘴角便没有下来过。看她如此高兴,只觉得没有白费功夫。再想起她嗔怪的一句“明知故问”,愈发感到通体舒畅。她知道他懂她。

  “太子妃明日回定远侯府省亲。”

  回到外书房,萧照将这件事知会陈安,让他安排下去。

  饶是服侍那么久、习惯太子行事风格的陈安在听到这话时也愣了下。

  萧照看他表情不对,问:“有何问题?”

  “没有!”

  陈安回过神来,“一应事宜已经准备妥当,奴才这便去安排。”

  萧照颔首,陈安行礼告退。

  他这才命个小太监去将刑部的几位大人请来。

  得知明日便能回定远侯府的林苒则立刻变得忙碌起来。她让宜雪去将小库房的簿册取来,细细翻看,挑选要带回定远侯府给亲友的礼物。父兄不能少,外祖一家上下亦少不得,须得认真挑选,也不能少了漏了谁,否则徒生事端。

  这一天,她和春鸢宜雪一道忙着这件事。

  待诸事准备妥当已是天黑之际。

  典膳所将晚膳送来,林苒在桌边坐下,难得记起萧照。

  她发现自己疏漏一个颇为重要的问题:太子殿下明日去定远侯府吗?

  回想萧照提及省亲之言,不曾说要陪她一起。

  林苒想,最近朝堂内外事务繁多,太子大抵不得闲,她独自回去父兄也能落得个轻松自在。

  毕竟太子身份尊贵没法真的当成自家人。

  且他住哪儿也是个问题……总不能挤一挤她的闺房罢?

  各种念头在林苒脑海里转一转,她默认太子不会与她同往便把事情放下了。惦记着翌日一大清早须得起身,用罢晚膳,洗漱梳洗过,她早早歇下。

  但第二日,睡得迷迷糊糊时,林苒莫名感觉呼吸艰难,鼻子像被人捏住。

  烦闷中睁开眼,眼前却是太子萧照的那张脸。

  “太子妃若再不起身便要耽误时辰了。”

  耳边传来太子的声音,林苒回过神正是他在捉弄自己。

  不过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太子出现在承鸾殿。

  一大清早……

  林苒蓦地清醒过来,她拥着锦被坐起身狐疑望向萧照。

  “太子殿下这个时辰怎么有空过来承鸾殿?”

  闻言,萧照猜出她心中所想,于是用理所当然的语气笑道:“太子妃初次省亲,怎能让太子妃独自回去?孤今日自当陪太子妃一道回定远侯府。”

  林苒:“……”

  她知道太子不是开玩笑,正因为知道不是玩笑话,一瞬间,天塌了。

  “朝中要紧事务孤已经处置妥当。”

  “定远侯府也在京城,当真有急事将消息送至侯府便可,太子妃无须担心,不会耽误了正事。”

  未说出口的心思被轻易堪破,林苒哑口无言。

  太子同往已是板上钉钉,她无意辩驳,老老实实起身洗漱梳妆。

  他们此番去定远侯府,一切从简,并未安排什么大排场,免得劳心劳力。尽管如此,太子与太子妃出行不是小事,待他们乘金辂车与厌翟车自东宫去往侯府,依然浩浩荡荡的一行人。

  定远侯府事先已得到消息。

  林苒的父亲林景与二哥林长洲连同外祖家的人早早候在定远侯府大门外。

  当太子与太子妃的车驾行至近前,众人纷纷下拜行礼。坐在厌翟车内把外面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的林苒,不免回想起自己出嫁那一日的情形。无论当初或现在皆是热热闹闹,这样的热闹于她却总有几分不真实,无法真正置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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