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诊脉时才猛然记起——
陈云敬不就是当初害得她爹爹被停职的新科探花郎么?
萧照入得殿内,首先看见的是跪在地上的林苒,之后是王皇后,以及玉阶之上的皇帝以及沈妃。
他知道自己有些来迟了,但好在,不算太迟。
林苒在听见小太监禀报太子到的一刻,一颗心彻底放回肚子里。
尤其太子是专程带着陈云敬过来的。
王皇后见太子来了,脸色也立时缓和许多,唯有皇帝怒火已至顶峰:“你又来做什么?!”他逼视太子,心下清楚太子此番定也是为太子妃而来。
一个一个来得这么迅速,他这蓬莱殿岂不是漏成筛子?
他这个皇帝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沈世才的案子有新进展,儿臣特来向父皇禀报。”萧照一面说一面微微侧身,伸手接过陈云敬递来的卷宗。他没有吩咐宫人,自顾自走上前将卷宗呈到延兴帝面前,“这是此案卷宗,请父皇过目。”
萧照知道他父皇的想法。
沈世才这一桩案子,最初不曾插手,之后想要插手便须得费些周折。
倘若先插手案子再用此事来刁难太子妃难免耽误时间。
他父皇没有那个耐心,但若先将太子妃扣下,自是另一种情况。
但沈世才之死本就有蹊跷。
那点儿蹊跷,足以令他父皇心生怯意,收敛心思不再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新进展?
延兴帝将信将疑,接过那份卷宗,展开细看。
正殿内变得安静的同时气氛也逐渐严肃。
侧间的沈云蕊听见太子的话,实在拿不准太子口中的新进展究竟指什么,一颗心不由怦怦直跳。
皇帝一目十行看完卷宗,手指下意识用力将卷宗抓得皱巴巴的。他不知道这是太子先行暗中动过手脚,抑或当真是查出来这些,但他明白一件事:赌不起。
倘若沈世才之死牵扯到诸般秘辛,那确须得小心行事。
他的安生日子可还没过够。
只是如此一来,又教太子和太子妃如愿。
难道当真奈何不得他们两个人?
延兴帝盯着手中卷宗半晌,心下纵有万般不情愿,也知道不能再拿此事发作太子妃了。
到头来不得不任由太子将太子妃扶起身,看着皇后同他们相继行礼告退。
“陛下……”
惴惴不安的沈云蕊一见皇帝进来侧间,当即命宫女扶她坐起身。
延兴帝面色不豫,抬手示意她不必起身后看向刘太医。
他问:“朕的孩子情况如何?”
刘太医恭敬回答说:“沈妃娘娘身体无大碍,腹中胎儿也无大碍,只略有些动胎气以致身体不适,微臣待会便为娘娘开一副药方以便稳固胎气。”
“那就好。”皇帝点点头,“你去吧。”
刘太医应是,当下行礼告退被宫人引着去别处开方子。
沈云蕊在听见皇帝那一句“朕的孩子情况如何”时,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她固然知晓陛下十分爱重她腹中龙嗣,她也是凭着这个被晋封为妃,但次次关心孩子胜过关心她……沈云蕊控制不住有些无言。
可这样的情绪不能在皇帝陛下面前表露。
她强压下去,单是仰头眼巴巴看着延兴帝:“陛下,方才臣妾听见……”
“你兄长之事不必再提。”延兴帝直接揭过此事,俯身握住沈云蕊的手,“爱妃勿要忧思忧虑,只管将养好身子,顺利诞下朕的孩子,明白吗?”
“是。”
沈云蕊了解皇帝脾性,知他无心多说,垂下眼异常乖巧顺从应下他的话。
……
从蓬莱殿正殿出来,林苒和萧照一道送王皇后上得凤辇,又目送她先一步回凤鸾宫。皇后仪驾远去,林苒堪堪收回视线,便被萧照隔着衣袖虚虚握住手腕。
“先回吧。”
萧照轻声说罢,牵住林苒步出廊下,继而扶她上轿辇。
太子殿下此番举动固然体贴,但今日在蓬莱殿跪得许久的林苒无心感动。只是过得片刻,当萧照跟在她的身后也上得同一轿辇、要与她一道时,她略微一怔,不解望过去:“宫里缺轿辇吗?”
“不缺,但孤想与太子妃一道回东宫。”
萧照眉眼不动,对答如流。
林苒懒得同他多分辨,却不想太子隔着衣摆,轻轻摁了下她的膝盖。
“疼不疼?”
又不等她开口回答这个问题,趁无人瞧得见轿辇里的情形,太子直接撩起她的衣摆,查看她膝盖的情况。左右两个人是夫妻,林苒没有阻止他的举动,不过也低下头看一看——跪得许久,膝盖果然一片青紫痕迹,乍看触目惊心。
萧照在来蓬莱殿的路上已经感受到膝盖传来的不舒服。
尽管有所预期,但清楚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心底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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