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捆绑。
一旦结党,有了党羽从党,下面的人跟着就是图一个富贵,能给他们,他们就是得力手下。
给不了他们的时候,甚至不肯再进一步与皇权对上,还要拿走他们要得到的利益,那只会被手下党羽拆骨扒皮。
就像她对刘邦要求希望他统一不分封一样,领导不进步,她怎么进步?
这就是为什么首辅骑虎难下,太子不得不与亲爹对上。是他不知道安分守己等着继承吗?不扶持亲信,弟弟来抢怎么办?扶持亲信,亲信能任他躺平?
班玉的不甘想上进她理解,但魏倩不会赔上自己的立场,有功就升,党羽亲信就算了,她处理不了太复杂的关系,就不想给自己埋任何雷。
她开国首功,政绩卓绝,得君王之心,在她这个位上,已经不需要结党。她不会为了满足其他人的欲望,就把自己架在火上炼,她又不是圣母。
不过魏倩从中看到一个极想进步,不甘平庸的卷王。
她是去了解过班玉的,毕竟朝堂就她们俩女性,她自然会多看一眼。
班玉却比资料上鲜活得多,资料上她是出身名门,十五嫁与门当户对的郎君,但没过三年就离婚了。还是她主动提出的,这个时代女性离婚不易,所受流言蜚语更多,但她还是离了。
她看着明明出身诗书传家的名门,却肯厚着脸皮不请自来吹捧她的班玉,有些心疼,她惊艳于她的才华,她的政绩优秀,剑术卓绝,出口成章,可这般优秀的她,历史上根本没有机会去卷。
她与南仲都不曾出现过,但史书没有,他们就不存在了吗?
他们存在,只是都是失意人。
另一边的班玉也很兴奋,她不怕别人说她献媚,就怕没有机会,在长安蹉跎。
她出身名门,祖上以前在赵国世代为官,家学渊源深厚。她自幼聪慧过人,琴棋书画,骑射剑术无一不精,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十五岁那年,她依父母之命,嫁给了门当户对的贵族公子。那郎君家世显赫,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平庸无才,心胸狭隘。
婚后不久,他便因她的才华而心生嫉妒,时常冷嘲热讽,甚至暗中阻挠她读书写字,道她一女子读来无用,连家务事都管不好,天天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
他要不是打不过班玉,估计还敢动手,以显一家之主的权威。
班玉起初忍让,试图以柔克刚,但日子久了,她渐渐明白,这段婚姻只会让她日渐消磨,才华与志向都将被埋没。
在婚后第三年,她毅然提出和离。这个时代,女子主动提出离婚实属罕见,更何况是名门闺秀。
一时间,哪怕在乱世,贵族圈中流言蜚语也如潮水般涌来,有人说她不知好歹,有人说她恃才傲物,甚至有人揣测她品行不端。班玉就这般逆着光,挺直脊背,走出了那座金丝笼般的宅院。
离婚后的班玉并未理会流言,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志向。她闭门读书,潜心修习,等待机会。
那个机会,终于让她等到了,那年她二十一岁,魏相主持科举,宣布女子亦可参加。班玉闻讯,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科举考试中,她惊艳四座,文采斐然,见解独到,最终夺得探花之位。金榜题名打马游街时,她还剪了一朵花装饰官帽,一吐多年郁气。
她终于不必待在后宅了。
她是探花,去了地方为县令。班玉上任后,爱民如子,她推行朝庭下达的所有新政,整顿吏治,兴修水利,发展农桑,短短三年间,便将原本贫瘠的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她的政绩很是显眼,入了刘邦的眼,刚好他要补两个空缺的官员,点了一个张苍,另一个,就她吧。
她这么吹捧魏倩不仅仅是因为想进步,也是发自肺腑的,魏倩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有了去竞争的资格。
以前父母族人都说她,她丈夫难道说的不对吗?她不好好管理家务,以后怎么掌中馈当好主母?
她甚至都被说得动摇了,世道黑暗得密不透风,没有一丝可能性。
直到魏倩出来,她才知道,原来女子也可以封侯拜相,原来真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她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这般想着的班玉,离开了班家,去了大梁,等来了科举。
天光大亮后,魏倩在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在唤她。
“安歌——”
魏倩醒来,就看见张不疑用脑袋隔着薄被顶她,“你干啥?”
张不疑抬头,“正午了。”
魏倩僵了僵,“是吗?我竟睡了这么久?定是昨日太累了。”
张不疑疑惑,昨天干了什么很累的事了吗?
“安歌,你平日里是不是极少动?”
说什么大实话呢!
她这叫蓄精养锐!
“哪有,我正准备给自己寻点运动,那不是没想起来吗?”
张不疑坐她床边,“得吃午食啦,不然菜都凉了,对胃不好。”
魏倩头上打了个问号,“你还懂养生呢?”
张不疑点头,“我爹擅长嘛,我娘也很注意这些,很多百姓命不长,很大可能是饥一顿饱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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