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抬头看向了他。
目光中流露出迷茫。
芍药自然是美得不可方物,可牡丹不也国色天香,何以贵妃独爱芍药呢?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
萧彻深看了她一眼:“正如牡丹是魏族人所推崇的国花,而芍药则是兰陵族人一向信奉的花种,兰陵族人向来忠贞,所以你知道,在我们兰陵族,芍药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吗?”
颜嘉柔迟疑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心脏突然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她有预感,对兰陵族人而言,芍药一定是有特殊含义的,或许她不应该收下萧彻赠她的芍药。
萧彻嘴角噙了丝笑,双手负靠在身后,往微微俯身,离得她更近了:“在我们兰陵族,芍药是忠贞之花,代表着情有独钟,于千万人之中,我独爱你。”
颜嘉柔咬上唇瓣,面颊莫名发烫,明明萧彻只是在陈述芍药在兰陵族人中所代表的含义,然而说到后半句时,偏偏放缓了语调,那样缱绻的语气,尤其是‘我独爱你’四字,一字一句萦绕在她的耳边,倒像是……特地对她说的一般。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想要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原……原来是这样……”萧彻向来厌极了她,怎么可能对她说这种话。
萧彻似笑非笑,继续问她:“那你可知道,在兰陵族中,男子亲手摘下芍药,赠予女子,又是什么含义?”
“我……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么?”萧彻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微微挑眉,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逗弄:“那便由我来告诉你……”
他贴近了她,温热的气息倾吐在她耳畔,嗓音微哑,只道:“在我们兰陵一族中,芍药不光是忠贞之花,还是定情之花,若是男子折下芍药赠予女子,而女子又恰好收下的话,那他们二人,便就此定情了……”
说着目光下移,看向她手中的那支芍药,故作讶然地“嘶”了一声:“这支便是我刚才亲手折下,赠予你的芍药吧?”
颜嘉柔睁大了眼,无措地摇了摇头:“萧闻祈,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萧彻笑看她,哑声道:“不知道这芍药花于我的含义,还是不知道……我会将芍药赠予你?”
“我……”
颜嘉柔一时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我……我不知道,萧彻,我不能……”
萧彻微微挑眉,似乎是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她会说“我不喜欢”,没想到说的却是“我不能”。
不过“不能”总归也不是什么他爱听的话,好在他原本就料到她也讲不出什么他想听的话,因此并不为意,只笑着愈发凑近了她,呼吸交缠,近到下一刻仿佛就要吻上她。
颜嘉柔脑袋一片空白,周遭仿佛都失了声音,万籁俱寂,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越发清晰可闻。
浅茶色的瞳孔映照着她一张失神的脸,日光落在他眼底,像旭日升起的第一束天光照入澄静的湖面,于是浮光跃金,引人沉溺。
眼前的一切,都太令人匪夷所思,这些天她总是梦见萧彻,梦中的他便是这样一反常态,与她举止暧//昧,她一时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只呆呆地立在原地,浓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眼见萧彻越贴越近,将将要亲上她时,却陡然停了下来,转而贴近她耳畔,传来一声轻笑:“怎么,被吓傻了?”
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颜嘉柔,”他道:“你怎么,这么笨,所谓芍药的含义,不过是我随口胡诌,你不会当真了吧?”
颜嘉柔慢慢睁大了眼睛,眸底的茫然退去,转而浮上一抹羞恼,一张脸转瞬变得通红,终于恼羞成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萧闻祈,你敢骗我!”
萧彻压下唇边的笑意,慢慢直起了身子,看向她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深意。
他唇边浮上一丝玩味,半真半假地道:“我也可以不骗你。”
颜嘉柔愣了一下:“什……什么?”
“这就要问皇妹,你的意思了。”他掀了眼皮,似笑非笑:“你是想我骗你呢,还是不骗你。”
颜嘉柔怔然。
这……这让她怎么回答?
她当然不想被萧彻骗,她气他骗她、耍她,可……可若是回答不想,那岂非是希望萧彻刚才说的话是真,这跟变相向他求爱有什么区别?
思及此,面上又红了几分,只瞪他一眼道:“我……我不知道……萧闻祈,你故意的!”
“不知道?”萧彻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颜颜,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颜嘉柔的错觉,萧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似乎闪过一丝落寞与自嘲。
不过很快,她就认定那一定是错觉!
因为下一刻,唇角扬起,萧彻又恢复了一贯印象中的样子,笑容散漫中透着一丝恶劣——
“被骗了这么生气,怎么,你很想我说的是实话?”
“我才没有!”颜嘉柔胸脯上下起伏,别过脸,显然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三殿下想寻人开心,那可找错对象了,我可不是王若樱、霍初她们,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你去讲给她们听,他们自然乐意奉陪——我就不必了。”
萧彻“哦?”了一声,低头慢条斯理地转着手上的扳指:“她们,为什么乐意奉陪?”
他勾起唇角,循循善诱:“就因为她们今天去了太液亭捡我的簪花?”
颜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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