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都没卸下来过。
这样别说生产了,就连开机都够呛!
不止是这样,之前的供应商也一个个开始装死、打太极或者干脆关机了,到现在,仓库里依然空空荡荡,连一车钢卷、一捆电线都拉不进来。
要么就是扯着之前合同让他们连本带息的结清欠款,要么就干脆产能不足有心无力。
直到他那个海岸停产之后投身上游加工的老同学实在受不了他的骚扰,终于提点了一把,让他搞清楚厂长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人,几家大厂和渠道商都放出风声来了,不愿意跟海岸这种劣迹斑斑的企业合作,其他有业务往来的配件和原料厂家,也只能亦步亦趋。
“联合起来搞针对了嘛。”
季觉听完倒是淡定:“正常。”
延建怒视:“什么叫正……”
可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就说不下去了。
难道不正常么?
这可太特么正常了。
傻逼可考不了一级,延建只是除了专业之外懒得动脑子,又不是没有。
就算是再怎么迟钝,这么多年下来,风言风语和传闻流言听多了,不懂也懂了。
“……”
沉默里,他闷头抽着烟,直到烟屁股烫手了,才把烟头丢在地上,反复的碾,直到棉芯在灰尘中撮出一缕缕烦躁的绒毛,遍布灰黑。
终究,也只是无可奈何,有气无力:“我只想老老实实的把厂开起来,造几辆车。”
“我知道。”季觉点头。
你知道个几把!
延建很想这么怒斥,可倘若能骂的话,他早就骂了,又怎么可能到今天还是个除了喝酒抽烟之外连架都没打过的闷葫芦?
曾经有多意气风发,掉进坑里之后就有多度日如年。
堂堂一级工程师,当初求职的时候多少大企业撇开腿欲拒还羞半遮半掩的请他来玩,如今却像条狗一样被捆在几间破厂房里不得自由,蹉跎时光。
眼看着同学朋友们飞黄腾达,自己无所作为,想要破罐子破摔,偏偏又舍不得之前倾注的心血和期冀。
向前无路,后退无门。
“做你最擅长的就够了,延工。”季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保证,以后你想造什么车,就造什么车,谁都拦不住你,我说的。”
延建回头看着他都快被逗笑了。
你特么连物料都搞不定,造个屁呢?
更何况……
“设备怎么办?”
“不用管,放在那儿就好,我来解决。”
季觉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明天之前就能搞定,你动作快点,去给那帮牛……咳咳,大学生去搞培训就行。”
“……”
延建努力的克制着翻白眼的冲动,喘气,不想再同他争辩了。
克制着嘲弄和愤怒,只是问:“教什么?从头教?要不要教他们怎么换轮胎和刹车片?”
一帮除了过时课本和落伍软件之外根本什么都不会的学生,难道还指望靠着他们的惊世智慧搞研发?
“汽车总装和相关设备使用,再加上几个质检,几个焊工,其他的负责拧螺丝,这就够了。”
季觉头也不回的最后挥了挥手,消失在走廊尽头:
“等我的好消息。”
好消息?
哪儿有好消息?
延建低头看着空空荡荡的烟盒,骂了句脏话之后,拖着脚后跟去找大学生了。
季觉也想知道哪儿有好消息。
他站在厂区的空地上,抬头晒着太阳,深呼吸。
远方喧嚣的声音响起,就在工厂的大门外面,人声喧嚣,一辆辆大巴车载着不知道从来的人,满面怒色,叱骂呐喊,拉起了横幅来。
讨薪讨债,海岸汽车厂还我血汗钱,或者奸商偿命,一辆汽车害死了一家四口……
速度飞快。
电视台的车周围,好奇或者是专程而来的路人们已经掏出手机来拍摄第一手现场,发布社交平台。
快门声响起,还有闪光灯。
季觉摇头,叹了口气。
想要踏踏实实进个厂,怎么就那么难呢?
早在这之前,风暴就从网络上扩展开来,无良厂家、垃圾企业随着古早之前的新闻喧嚣尘上,在数万字长帖和激昂文字之中,深扒海岸汽车的肮脏过往,而接手这一倾注了诸多资源和税金的停产工厂的,居然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连带着季觉也火速蹿红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是恶名昭彰。
各种阴谋论和谣言之下,季觉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板上钉钉的资深卖沟、捕风捉影的豪门私生子、背景深厚的二代。
霸凌同学、抢占资源、欺男霸女、官商勾结,无恶不作……
季觉倒是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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