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萧洵还欲再言,却听他不耐道:“哼,你真以为冯春收买的那个侍卫如此好说话吗?”
萧洵拧着眉。
“萧洵,我同你一道长大,也并非完全不了解你。”沈陵川冷嗤一声。
“带上来。”
只见沈陵川身后的侍卫便押了好些个人上来跪着,几乎每一个身上都带着伤,尤以晏初为重,一双腿根本无法再行走,只能被人拖行,身下鲜血直流,染红了大地。
萧洵的唇瓣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呜呜——”
沈陵川松开了冯春口中的破布。他看上去还算是身躯完整,只是发丝凌乱至极,头上不知何时竟也多了这许多的白发。
“殿下!”破布松开之时,他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不要管老奴!”
“唔——”
沈陵川一脚就踹在他胸口,冯春疼得整个人都在痉挛,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就这样踩在冯春的心口上,看着萧洵,冷笑道:“如何,殿下?”
“现在你还觉得我不了解你吗?”
这样血腥又恶毒的模样,看得秦姝落心口也是一颤。
他歪了歪头,像是从前那般温润如玉地看着萧洵,柔声道:“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在乎权势是否散尽。但……”
沈陵川的刀从冯春等人的脸上一一划过,“他们这些人可是跟随你多年,哪怕你失势也虽死不悔的忠实信徒,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你当真就没有半点动容吗?”
“还是说他们在你心里都比不过一个女人?”
“嗯?”他的刀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停下,只稍稍一用力就割破了那人的肌肤,死亡是那么地靠近他们,便是从前再忠诚再无畏的死士这一刻也有了一瞬间的颤抖。
萧洵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抿着唇,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他们都在等他做决定。
他冷眼看着自己的死士,眸中有一瞬间的狠厉。
可还不等他开口,就见那个原本颤抖的死士,猛地直起身子,直接撞到了沈陵川的刀上,而后直直地倒下。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萧洵,好像这一瞬间,他一生的使命就已经完成了。
萧洵的心“嘭”地被轰开了好大一个洞。
他眼睫轻颤,想开口喉咙却像是被扼住了一样。
沈陵川也皱着眉头,斥道:“晦气!给我扔下去!”
“是。”
萧洵和秦姝落就看着那个死士的尸体被扔进身后的悬崖里,下面好似是滔滔江水,可是那么高那么深,根本看不见底,扔下去也没有回声……
秦姝落握着手中的棋子,棋子,弃子……他们是,她也是。
没有人在这场混乱之中获益。
有的只有伤害和死亡,恐惧和迷茫。
权势已经把所有人都变成了嗜杀的怪物,萧洵如此,她如此,沈陵川……也不例外。
萧洵紧闭着的唇瓣轻轻张开,谁也不知道那一瞬,他究竟思考了多少。
只是见他唇瓣轻启,声音比这崖边的风还冷,几不可闻,他道:“放过他们,我任你处置。”
任你处置……
这样低三下四的词,秦姝落从未听他在外人面前说过。尤其是沈陵川面前。
她还来不及看一眼萧洵的脸色,就已经被萧洵带下马。
萧洵握着她的手,不敢再看她的眼睛。而后一步两步,他牵着她的手,要将她送到沈陵川的手中。
秦姝落冷嘲一声,多么可笑的一场争斗啊。
男人们的斗争,总是要扯上无辜者的性命,然后显得他们多么的可怜亦或者是高大深情。
他们总是这样,把一切事情都毁坏之后才开始后悔,发现自己根本承受不了这样惨痛的结局和代价。
可他们从来都没想过一开始就善待别人。
没有。
从未。
他们的欲望和自私是刻在骨子里的。
秦姝落看着这黯淡的夜空,她终于明白自己恨的人和事都是多么的可笑了。
太不值得了。
竟是因为恨着这样低廉的物种而差点毁坏自己这一生啊。
太不值了。
秦姝落从他手中拽回自己的手,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挺直了脊背,从今往后,她再不要因为他们任何一个人毁掉自己的人生。
她秦姝落会堂堂正正的,好好的活着。
萧洵看着秦姝落抽走的手,苦笑一声,大抵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相处了。
他看着秦姝落的背影,她还似那年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孤直挺傲,背影纤瘦又坚韧,他好想站在她的身侧,可是……这一切终于是到此为止了。
他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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