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的独孤槿抬起头看向那女子,仿若当年初见那三人时的少女已经死去,眼前的李玄月再也寻不到当年一丝模样。
但她还是喝声道:“都闭嘴!
开禁让道!”
“族长!不可啊!”
一众独孤家的真修皆跪了下来,或哭诉恳求。
独孤槿冷声道:“当年若无祁灵,独孤早已不存。因果不结,终有报还!”
说罢,她手持一令,神通运转,四风皆起,大阵让道。
独孤槿伸手一指,面色郑重道:“请!”
李玄月微微颔首,身子一沉,玄蟒开道,大水逆行,妖魔从众,浩浩荡荡的北上而去。
……
祁灵门地界,雪芸山上,白素问面若寒霜的起身而立,哪怕面对宗门覆灭之劫,她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只开口喝道:“今我祁灵,四千年之谋一败,全门上下,皆无生机。
南绝大洲,十宗九道,绝不容许我等存活。
既遇此劫,已无退路。
我白素问愿以命搏之,不坠列祖列宗之志,不负一世修行。
前无生机,后无退路。若不应命,敢以一战。既入祁灵,终生不悔。
祁灵弟子,可愿随我一同赴死?”
漫天的风雪笼罩千山,吹过一座座祁灵先祖所化的大山,呼啸的凛冽寒风仿若先祖们的怒号,仿若四千年之血恨代仇,祁灵弟子心生绝望,宗史族记之上所流传的那些先祖先人,在一刻,成为了他们。
上万祁灵弟子,无论过往如何,此刻皆于大恐惧中生出大勇,必死之际,困兽犹斗,况且人乎?
祁峰之上,祭坛之尸,尚未凉灭。
王家一众后辈弟子皆赤目而红,王朝辰站起身来怒而目视天上之敌,扬声喝道:“既入祁灵,终生不悔。
我愿死战!我愿赴死!”
话音落下,他冲天而起,神通施展极致,漫天丁火浮动,瑞彩布天,战意飞扬。
祁峰后辈皆于绝望之中生出死志气,随之而喝:“既入祁灵,终生不悔。我愿死战!我愿赴死!”
一道道灵光飞离而去,一道流光是独行之光,道道流光汇聚而起,便是漫天星雨。
祁峰之上,老者死而伏,壮者生而立。
长阶两头,王氏弟子背向而离,可他们的尽头皆是死亡。
祁灵门内,流光如星,一道道微弱的灵光升腾而起,他们或强或弱,可皆为光。
点点流光如星,又如雨起,如蝼蚁之光敢撼天穹。
上万星光投入元阵之中,两仪元阵转动,苍老的阵灵发出古老的吟唱,它以本命之源奏响祁灵之绝唱,唤动千山,历代真修之源,沉睡的残魂苏醒,未央之光再次重燃。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未央的独光,而是漫天的星光皆与它为伴。
白素问再显元神,盘坐元阵两仪之核心,她双膝奉琴,元神涌动,化作千丈光影,两仪之光环绕,万星成光点缀她的周身,琴弦唱响,祁灵门人的绝唱,阵灵的古老祁语,千山的怒号,汇聚成为祁灵之光。
宗祠之前,陈观望着满天升于苍穹的星光,恍然回想起李元师兄坐化那一夜,也是这样的星光划过天穹。
只不过,那一夜的星光稍纵即逝,可这一日的星光永恒立在天穹。
他仰天大笑,泪水划过脸侧,对着列祖列宗的灵位,跪拜而下道:“弟子已尽一生之命,承二十代执掌之志,今纵虽败,可祁灵之光照亮四方,我祁灵弟子皆不负先祖之勇,忠烈于斯,勇壮如斯!
纵然我可独活,仍续先祖之志。
但陈观不愿苟活,不愿舍弃全门上下万名弟子。
今日之祁灵,只是祁灵。
不是那天祁之余脉,不是那仙宗之延续。我祁灵,只为我等祁灵!”
四方上位见到这一幕皆眼中带着不屑,纵然这些蝼蚁再如何反抗,也不过是蜉蝣撼树。
白良佑躬身一拜道:“恭请真人法旨!”
万咒山的断芸躬身拜道:“恭请真人法旨!”
南北二方,顺弶与甲槐皆拜道:“恭请真人法旨!”
东方,虚灵之炁泛动,一面宝镜显化而出,放射出道道虚白之光。
西方,玄咒之语化作一道道禁纹,带着诅咒之恶冲来。
北方,甲木之光升起,巨鼎之上绽放璀璨的青光。
南方,尸蛊之气升起,无数蛊虫和尸煞之潮扑来。
四面之位格齐齐打向祁灵中央白素问所化的千丈巨影。
白素问弹奏琴音,声声怒号之音响起,是寒风万里的怒号,是千山的愤怒,是祁灵万人的嘶吼,是先祖残魂的不屈……
一切音与声,皆合素问琴。
白素问弹奏琴音,清冷之音响彻天地,
“四千年之祁灵,二十代之门人。
敢问天地,
&e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