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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回花店吃饭的时候,梁梵希也没有多问,她这才心虚地放下心。

  上一次可以勉强正儿八经地坦白。

  这次从头到尾都清白不了。

  姐姐让她自己思考,可她还没考出个所以然来就跟人滚到床上去了。

  不管是发了昏还是什么,她想不出来,思绪拉拉杂杂地,就又只能避着,试图用距离来沉淀激素。

  她提前说好要冷静,陈既白就真的没来找她,她上班忙着,到晚上安静的时候才忍不住想一想他,再问问他恢复情况,那两天的状态就这样。

  她还特意申调了一天假去听了离婚案的终审,在前期报道的社会舆论引导下,这个案件一度从未成年人权益上升至遗弃层面,这场闹剧才迎来一个最终结果。

  在审视父母双方都无法给孩子提供健康成长环境的前提,偏向孩子的意愿,当庭宣判抚养权归属其祖父母,且仍强制父母双方作为法定监护人的相关责任。

  圆满结束,将近半个月的忙活终于告一段落,走出法院,蓝天白云有转阴的趋势,她心情却轻松了不少。

  夏季雨来临前,风都是糊热的,呼吸有点闷,梁穗边走下阶梯,三次将发挽到耳后,在密切的离开的脚步声中,听见一道在朝她靠近的。

  还没抬眼,先看见一支递到眼下的钢笔。

  “风有点大,可以把头发盘起来。”

  她听这话的时候眯了下眼,旋即看清乌昭的面孔。

  “不用了,我带了皮筋。”梁穗向他抬了抬腕,再随意绑了个低马尾。

  乌昭见她绑好发,也就收了钢笔,“一起吃个饭吗?”

  梁穗理了理发尾,反应过来摇头说:“不了。”

  继续往下走,乌昭也跟上,两级阶梯后他接上一句:“是因为前两天……?”

  梁穗步子微顿。

  刚才法庭上俩人就有短暂交眼。

  乌昭猜她走得这么快,不想打招乎的样子,也是因为尴尬。

  但他不提起,梁穗都忘了,关于那天的记忆被洗刷地只剩下回到公寓之后了。

  “所以你真的跟他复合了?”

  听他这么一问,梁穗首先懵了下,扣他的字眼:“为什么是……复合?”

  她以为他会觉得他们一直在一起。

  乌昭解释:“我好歹在京市待那么久,跟他不算完全陌生,他在京市的圈子我也有涉猎,那里传的……”他犹豫下,还是说:“是你们两年前就分了,为此,你逃到了国外?”

  尾句的意思挺微妙,而且冒犯,梁穗没想到他问那么直白,也摊得那么明白,倒是想起上一次俩人见面:“那你之前还问我?”

  乌昭对此抱歉,可能当时,会比较想在她嘴里听到答案。

  梁穗没应他的道歉,本以为这场对话就到此为止了,他们将要走完台阶,风撩起俩人衣领,发丝翻飞中,乌昭捏了捏手中的公文包,又对她开口:“但我还是想说一句,如果你们到了那种地步……”

  已经需要远赴另一个国家。

  乌昭顿了顿,直说了:“那你也应该知道,陈既白这人没那么好,他的关系圈,家庭背景,比你想的复杂。”

  “总而言之,他不太适合你,你能感觉得到吧?”

  说到这份上,够坦诚了。

  梁穗知道他提起这个的意思,那天他没说完的是什么,她也能猜到,原来真的不想深聊,但听到这句,她还是不由地停住了脚。

  一些此前从没有过的念头、想法,也一瞬间,因为想在这个问句里找到反面回复的方法而一股脑冒了出来。

  她也坦诚地说:“我们确实分了,现在也没有复合,甚至两年前,我觉得都不算在一起。”

  “那为什么……”乌昭想到那面富士山帘后的世界。

  “你说得对,”梁穗点点头,突然肯定他的话:“他没那么好,在感情上,甚至是恶劣,卑鄙,让人没办法忍受的。”

  氛围似乎严肃了,乌昭看梁穗低下头,像是经历一场短暂的深思熟虑,低叹着转了话音:“我好像也一直在用这些片面词将他一言蔽之。”

  “在我仅有对错评判的浅薄的世界观里,陈既白一开始就被钉死在了错误的一方,所以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表达,我都会去怀疑,掂量,永远看不清他。”

  乌昭默然了。

  梁穗也是突然地恍悟到这点,因为别人说他不好,要让她来觉得,她又没那么想苟同,因为意识到陈既白在喜欢她这件事上并没有那么片面。

  她说:“可是仔细想,他一直都在消耗自己来把我往好的方向带,他可以走更长远的路有千千万万的选择,却做尽千番努力,只追着我走。”

  那一瞬间里她回想了很多,陈既白的两年,从辛黎嘴里说出来的,像犯病般的两年。

  “他或许不是最合适的,但肯定,是最喜欢我的吧。”

  走下最后一阶,她遥遥地看向不远栅栏门往外流的车辆,感慨的语气:“回过头来想,我怀疑过他的所有,偏偏这一点,在后来坚信不疑,才会让自己的感情变得复杂。”

  “与其说我逃开他,不如说是逃开这段,曾经我认为不正确、不纯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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